那白玉觀音通體無瑕,純凈得如同凝結的月光,溫潤中透著瑩瑩寶光。
絕非尋常羊脂玉可比。
雕工更是登峰造極。
觀音面容慈悲莊嚴,衣袂飄然欲飛,線條流暢如行云流水。
整尊佛像籠罩在一層圣潔柔和的光暈之中,令人望之心神寧靜,不敢褻瀆。
就是它了!
謝明奕腦海中閃過了勢在必得的念頭。
這樣的好東西,太后一定會喜歡。
他二話不說推門而入,把里邊抱頭痛哭的兩人嚇了一跳。
“打擾了。本……在下路過聽聞兄臺要賣祖傳的玉觀音,正巧家中長輩喜好禮佛,不知兄臺可否割愛?”謝明奕指著桌上的玉觀音笑吟吟地開口。
“你,你能給多少銀子?”陳三河一臉警惕地看著他,眼里帶著一絲期待,又多了一絲急迫。
近距離看到那座白玉觀音后,謝明奕愈發篤定了要拿到手的決心。
他微微一笑,看向了陳三河:“一口價,五百兩。如何?”
聽到這話,陳三河呆在了原地。
一旁的李年推了他一把:“陳老弟,你愣著作甚,還不趕緊答應了。”
陳三河卻猶豫地看著桌上的白玉觀音,咬牙又道:“五百兩少了,六百兩行不行?”
“別以為我家主子心善,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謝明奕的隨手當即拔劍怒喝。
陳、李二人當即嚇得臉色大變,一塊跪到了地上。
陳三河哀求道:“這是我家傳寶物,若不是到了山窮水盡之際,我也不會將它出售。貴人行行好,六百兩收了吧。”
謝明奕輕笑一聲,抬手示意隨從將劍收起來。
“也罷。念在這位兄臺孝心可嘉的份上。六百兩就六百兩吧。滕英,掏錢。”
那位名喚滕英的隨從這才收起了劍,不情不愿地點了六百兩銀票給陳三河。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陳三河連連磕頭,而后方才起身拉著李年快步離開。
他們一走,謝明奕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
他冷冷吩咐了下去:“查查,這兩人是什么人,家中這白玉觀音哪來的。”
“是。”滕英應下,當即命人去查。
謝明奕抱起那尊白玉觀音,愛不釋手。
命人仔細檢查觀音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后,收進了寶匣之中,等著下屬回稟。
若今日賣觀音那兩人身份沒有疑點的話,明日他就將這觀音送入宮給太后。
約莫過了大半日的功夫。
滕英回來了。
“啟稟王爺,屬下已經查清楚了。”
“賣白玉觀音的那陳三河,祖上是宮中內侍出身。他的母親半年前就得了病,治病幾乎掏空了家底。聽聞十日前他就在抱著白玉觀音到處問價了。”
“另一個人叫李年,是他的好友。與他是鄰居,一切正常。”
他這么一說,謝明奕便覺得合情合理了起來。
祖上是宮中當太監頭子的,想必當初肯定偷藏了不少好東西。
這白玉觀音多半也是宮中出去的寶貝。
這么一想,他便放心了。
翌日,他便捧著寶貝去了長樂宮。
果不其然,太后瞧見這白玉觀音后,罕見地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