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笑容僵在臉上,額頭瞬間冒汗,搓著手為難道:“哎喲,邢公子您大駕光臨,我們文墨軒真是蓬蓽生輝。只是實在不巧,這方硯臺,這位姑娘已經看中了,正要付錢呢……”
他有些為難地指了指晏逐星。
邢文瑯眉頭微蹙,斜了一眼晏逐星。
見她衣著素雅,姿容雖盛卻只帶著一個侍女,顯然不是本地他認識的顯貴家眷,臉上立刻露出不耐煩和輕視。
他“唰”地一聲甩開折扇,扇了兩下,嗤笑道:“她付錢了嗎?沒付錢就還不是她的!本公子看上了,自然歸本公子!”
文墨軒的掌柜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位邢公子可是知府大人最寵愛的幼子,得罪不得。
可他們做生意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已經應下先前這姑娘,再改口也不合適。
見掌柜竟然沒有馬上把硯臺包好遞給他,邢文瑯頓時沉下了臉:“你莫非想得罪我父親不成?我告訴你,這硯臺多少銀子,我都要了!”
他為了給父親挑生辰禮煩惱了許久,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合眼緣的,他必須要拿到。
說完他瞥了身后的小廝一眼。
小廝當即打開錢袋,將一張百兩銀票拍到了臺面上。
“夠了吧?夠了,這硯臺本公子就拿走了。”
邢文瑯得意揚揚,伸手就要去拿那方硯臺,仿佛那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小姐,要動手么?”九梔壓低聲音詢問。
在外,她不確定縣主是否想要暴露身份,因此改了稱呼。
晏逐星看著掌柜對那男子的態度,再加上聽到他的姓氏,心里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她挑眉一笑,沖九梔搖了搖頭:“不急。”
九梔將放在腰間劍柄上的手放了回去。
好的,沒事了,縣主這么笑,有人要倒霉了。
邢文瑯的手剛碰到硯臺,硯臺就被晏逐星按住了。
她淡淡道:“公子,凡事講究個先來后到。此硯是我先看中,價已明,銀錢即將交付。掌柜開門迎客,講的是信譽規矩,豈能因公子后到便要強取?”
邢文瑯用力一扯,想要把東西拿回來,沒想到竟然沒扯動,硯臺在晏逐星手里紋絲不動。
他惱羞成怒道:“哪來的小娘們兒,敢跟本公子講規矩?在這青州地界,我邢家看上的東西,那就是我邢家的!識相的趕緊讓開,否則……”
他身后的小廝們配合地向前逼近一步,面露兇相。
掌柜的在一旁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連連作揖打躬:“邢公子息怒!這位姑娘息怒!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眼見馬上要起沖突,他看向晏逐星勸解道:“姑娘,這位是知府大人的愛子,您莫要爭一時之氣啊。”
“聽到沒,我爹是知府。”邢文瑯抬著下巴,趾高氣揚地看著晏逐星,“你確定要得罪我么。”
“知府又如何?你爹見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地給我倒茶,你又算個什么東西。”晏逐星冷笑。
“喲!你這小娘們好大的狗膽!好大的口氣!”邢文瑯簡直氣笑了。
他何曾見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敢當面侮辱他父親的人?
他怒氣沖沖地將手中折扇狠狠地點向晏逐星的鼻尖:“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來人,給我揍她!”
話音落下,他的人還沒動,晏逐星就先動了。
她手一伸,邢文瑯只覺得手腕一陣酸麻,定睛一看,發現他手中的折扇已經易主,穩穩落入了晏逐星的手中。
邢文瑯還沒來得及喊疼,就看到眼前扇影晃動。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