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并非定遠侯府的親生孩子,在定遠侯府過得也不算好。
可偏偏她卻一步一步的,走得比所有人都更高、更遠。
反觀她,雖然是太傅府的嫡出小姐,父母健在,卻過得十分糟糕。
她原以為能像長姐那樣嫁一個寒門才俊,借此脫離家門。
可今日之事后,她卻愈發迷茫。
她真的能等到這一天嗎?
“當然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了。”棠云婋微微一笑。
想要她命的人,如今墳頭草都快三尺高了。
“可若實力不夠呢?畢竟凡事都要求講規矩……”陸珮君有些遲疑。
她也試圖反抗過,可她的父母一個比一個軟弱。
親祖母去世得早,父親被繼祖母養成了唯唯諾諾的性子,母親也是不爭不搶的。
受了委屈只會讓她們忍。
祖父自然就更偏心繼祖母生下來的二叔。
陸玥君是二房唯一的嫡女,有繼祖母的偏袒,祖父也對她更加偏愛幾分。
她和長姐,在府里幾乎沒有存在感。
繼祖母把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吃穿住行也不曾虧待過他們,任誰都挑不出錯。
只是那些折磨從不擺在明面上,看不見摸不著,卻更讓她喘不過氣。
府里的下人都是人精。
知道繼祖母真正偏心的是二房。
所以分到她們姐妹院里的,都是些見風使舵的。
她和長姐身邊連個能說句貼心話的人都沒有。
丫鬟婆子表面上恭敬,背地里卻防著她們,一一行都可能被報給繼祖母和二嬸。
每次她和長姐受了委屈,父親就只會嘆氣,反復念叨“忍一忍就過去了”、“家和萬事興”。
母親更是拉著她哭,怪她不懂事,怕她惹禍。
所有的委屈都被困在了規矩和體面幾個字底下。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棠云婋毫不猶豫地開口:“那便養精蓄銳,借力打力。抓住機會,四兩撥千斤。”
“一旦實力足夠,就別再廢話。”她的聲音沉了沉,繼續道。
“看準時機,一擊即中。務必打狠、打痛,要讓他們從此想起你的名字就痛不欲生,再不敢犯。”
“委曲求全換不來尊重,只有打出來的威風,才能立得住。”
“至于規矩。”棠云婋嗤笑一聲,“我會讓他們知道,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一席話如同一陣凌厲的風,劈開了擋在陸珮君眼前的那一層迷霧。
“我的規矩,就是規矩?”陸珮君喃喃自語。
棠云婋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提醒道:“我若是你,今日就是最佳時機。”
陸珮君怔在原地,隨后反應過來了,郡主什么都知道。
她鼻子有些發酸,沖著棠云婋鄭重地行了一禮。
“多謝郡主指點,珮君懂了。郡主的大恩大德,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棠云婋打斷了。
“可千萬別說什么來世再報,你好好活著,這輩子就報。”棠云婋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陸珮君噗嗤一笑。
原來這位郡主竟然是這般有趣。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您的大恩大德,我今生就報。所以……還請郡主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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