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銜蟬“咦”了一聲。
“老夫人。這參瞧著只有十幾年,壓根不是百年的呀。您莫不是被人騙了吧。”
陸老夫人:“……”
這郡主的丫鬟真沒眼力見。
要她多嘴!!!
若她不說,大房這些沒見識的肯定就被糊弄過去了。
她僵硬道:“許是丫鬟拿錯了。”
陸珮君聽到這話,怒道:“祖母,您身邊可不能再留這樣粗心的丫鬟了!從前給我們大房拿的東西就時常出岔子。”
“說是江南進上的新緞子,打開卻是壓了箱底、失了顏色的舊料。”
“賞的首飾盒子看著沉甸甸,打開里頭卻空空如也,只剩一層絨布。”
“更別說那些口頭上許諾的補品藥材,十回里有八回不是拿錯了就是暫時沒了下文。”
她這番話幾乎是把陸老夫人的臉皮扯在地上踩了。
陸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袁氏看著女兒目瞪口呆。
陸老太傅臉色難看至極。
他一直堅信夫人治下有方,怎么會有這些事情存在?
他對陸珮君也不滿意。
還有外人在呢,怎么能將家丑四處宣揚。
陸珮君卻沒有停下來,還在繼續說。
“孫女兒一直以為是下人們憊懶欺主,如今看來,竟是她們如此欺瞞祖母。”
“今日敢拿十幾年的次參冒充百年老參糊弄您,明日還不知要闖出什么禍事來。”
說到這,她看向了陸老太傅。
“祖父,這樣的人,萬萬不能再留在祖母身邊伺候了!再留下去,還不知道要蒙蔽祖母多久呢。說不定,遲早要把太傅府給搬空。”
陸老太傅沒有回答她,而是沉著臉看向了袁氏:“老大媳婦,二丫頭說的可是真的?”
袁氏突然被問話,嚇得一激靈。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陸珮君,只看到陸珮君無聲地對她做了一個口型。
“上吊。”
袁氏趕忙點頭:“是,珮君說的都是實話。”
陸老夫人沒想到被拿捏了十幾年的大兒媳婦今日竟然跟她唱了反調。
她快被氣暈了。
好在這時的蔣氏急匆匆地來了。
給公公婆婆行禮之后,她趕忙將罪責背了下來,先是道歉,道歉結束后又想支走陸珮君。
“父親,珮君身子不適,兒媳已經命人去請大夫了,要不還是先讓她回屋休息吧。那些欺主的刁奴,兒媳定然會好好懲戒。”
“請什么大夫,你們是信不過本太醫的醫術?”季行舟哼了一聲。
陸老太傅這才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他知道季行舟,季老太醫的孫兒嘛,跟著永安王去了青州,立了大功,特批進了太醫院。
乃是大虞開國以來最年輕的太醫。
醫術自然不會有錯。
“我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敢問小季太醫,我這孫女的身子究竟如何了?”
季行舟按照郡主教的話忽悠了一遍,還往嚴重了說。
“若非郡主及時出手,貴府的二小姐如今怕是成了一具死尸了。”
“哪有那么嚴重!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騎術不佳,控不住馬兒。”地上跪著的陸玥君急赤白臉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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