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尉遲敦欣喜地盯著她,傻乎乎地沖著她笑。
晏逐星來不及思考他為什么叫她妹妹,但他肯聽話就好。
晏逐星的目光落在了院子里那個廢棄的舊水缸上。
她領著尉遲敦走了過去:“哥哥,你躲在這數到一百,我就回來,好嗎?”
她正準備掀開水缸上的破舊蓋子,不曾想,里邊還藏了一個人。
竟然是九梔!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找了半天,沒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了她。
九梔從水缸里一躍而起,懷里的劍出鞘對準晏逐星二人。
晏逐星果斷用蓋子格擋。
她長話短說:“我是定遠侯府大小姐晏逐星,我可以幫你逃出去。作為回報,你在我身邊當一年丫鬟保護我,一年后,你可以自由離開。”
她只會在定遠侯府呆一年。
這一年的時間,足夠她弄死所有定遠侯府的人了。
九梔的劍一頓,原本質疑的話拐了個彎:“有月銀嗎?”
晏逐星一愣,當即點頭:“有。”
九梔又問:“管飯嗎?”
晏逐星再次點頭:“管。頓頓有肉。”
“成交。”九梔當即答應。
她答應得太過痛快,反倒讓晏逐星沒反應過來。
上輩子,二皇子不會就是用管飯的借口誆得人為他賣命的吧?
兩人交談間,尉遲敦一直乖乖地在數數。
“十八、十九……”
只是數著數著又忍不住喊熱。
“妹妹,好熱。”
喊完忘了自己數到多少,又一根筋地從頭開始數。
“一、二、三……”尉遲敦捂著眼睛繼續數。
看著九梔蒼白的臉色,晏逐星知道她應該是剛剛和她動手時傷口又撕開了。
當機立斷讓她換上了那個丫鬟的衣裳,隨后和九梔合力把丫鬟的尸體扔到了廢棄的水井底下。
“待會遇到我的丫鬟,你就說我的鞋子濕了,讓她帶你去拿一雙新的。出了侯府左拐到巷口,我的馬車在那,你把這個給車夫,他會送你去安全的地方。”
晏逐星把雙鯉的模樣打扮告訴她之后,又將提前準備好的一支木簪子交給了她。
兩人正準備離開,尉遲敦就沖晏逐星撲了過來。
“難受,抱抱……”他懵懵懂懂地想要伸手想去撕扯晏逐星的衣裳。
晏逐星退后幾步,喊了幾聲“哥哥”。
但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沒有任何回應。
晏逐星便意識到他這是藥效徹底發作了。
她讓九梔先走,自己留下。
她不敢輕易出手。
若是傷尉遲敦,她怎么對得起烈國公。
畢竟他現在神志不清,動作行為毫無章法,整個人足足比她寬了一倍。
她怕動手拿捏不準分寸,一個不注意下手太重把他打死,那可就麻煩了。
但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引來算計她的人。
就在她糾結著要不要賭一把,打暈尉遲敦時,一個人影從院墻上一躍而下,落在了尉遲敦身后。
“啪”的一擊,尉遲敦便暈倒了。
*
“你說什么?敦兒怎么會不見了。”烈國公夫人趙玉潤霍然起身,身子搖搖欲墜。
她這輩子最虧欠的就是兒子。
當初夫君在玉門關外遭了暗箭,她守著昏迷的丈夫晝夜誦經,卻忽視了六歲的兒子,讓他燒了好幾日。
然后害他變成了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