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你一命已然不易,竟還敢收取國運金芒?”
荒神臉色倏冷,一巴掌將紫氣真龍扇得不見蹤影,然后隨手一抓,將還未散去的大夏國運抓在手中,往大荒諸部精英身上扔去。大夏國運飛臨大荒諸部精英上空,散作無數金芒,遁入荒人身體。
眾精英只覺一片暖流從頭頂灌入,竟是無處不舒暢。
有這些大夏國運在,只要大夏不滅,這些得了國運金芒的荒人在大夏之中就會逢兇化吉,遇難成祥,不會出什么大事。
作為神祇,荒神從來都不是一味索取,或者說只是荒人單方面的給予,還會賞賜,有時候是無條件贈予。
他是大荒祖神,他把荒人當成自己子民一般對待。
這也是大荒萬部信仰他的原因。
處理完大夏國運,荒神繼續目運神光,往下掃去。
龍城中的百姓感受到這無上神威,紛紛屏住呼吸,不敢大聲喘氣。凡是和荒人丹有牽扯的人,一旦被掃,立即化為灰燼,沒有僥幸。
掃過后,荒神循著荒人丹的信息,找到一些漏網之魚,信手分出幾道神光,扔進虛空之中,追尋那冥冥之中的印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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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道者離開龍城后,就換回道袍,一直往西而去。
前面是一座小城,忽然有點口渴,他就往路邊一座茶寮走去,“店家,來碗茶。”
“來了。”店家連忙提起茶壺走出來。
脩然,一道神光遁破虛空疾射而來,從中年道者太陽穴穿過。中年道者竟然慢慢化為灰燼,消失不見。
“鬼呀!”店家嚇得把茶壺一扔,往后跑去。
距離龍城千里之外高山上的巍峨金殿中,長須老者心神不寧,總感覺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但又算不出來。坐了一會兒,殿中實在沉悶,就走出大殿透氣。
大殿聳峙在高山之巔,云層之上,往下望去,是一片無邊云海。
云海中的云朵一片接著一片,連連綿綿,浩浩蕩蕩。
這些云朵也不是一模一樣,各有特色,有的像飛禽,有的像走獸,有的像飛濺的雪浪,有的像幽深的波谷,有的像一塵不染的白蓮,還有的像一頁孤舟,靜靜地,輕輕地,漂泊著,生怕驚醒云海的酣夢。
如此美景,應該能讓人忘記煩愁才對。
可長須老者卻越發覺得沉悶起來,好像有大禍臨頭。
倏然,一道神光自云海蔚藍天際遁出,疾速射來。
眨眼之間,以至眼前,長須老者都來不及躲閃,神光就從印堂穿過,身體瞬間化為灰燼。但神光并沒有湮滅,宛如靈蛇一般,往下鉆去。不過片刻,山中強者就都喪命在神光之下。神光也跟著消失不見。
距離高山左邊五百里的山峰,也有一道神光飛去。
山峰往后千里的古老宗門也是,一個個宗門強者都在神光下灰飛煙滅。
如此御使神光也不是沒有代價,荒神原本吸收大荒精英身上精氣凝實的身軀慢慢變得虛無,巨骨在其中若隱若現。
事情了解,也到該結束的時候。
荒神往坐在九層高臺周圍的諸部精英望去,對站在高臺上的神像不大滿意,隨手往龍城周邊山峰一抓,一道道金氣落入掌中,然后在神像上空往下一壓。
神像漂浮,巨石搭就的九層高臺頃刻消散,一道道金氣落下,化作層層高臺。
這高臺明顯比車師部和有犀部人搭的高大上許多,層層而上,每一層均可供幾人行走,騎獸而行。
而祭臺的墻壁上,則浮雕著大荒百部開辟蒼莽大荒的景象。臺與臺之間的欄桿,臺階兩旁,還雕刻著各種各樣的飛禽走獸游魚蟲蟊。
片刻間,九層高臺落成。
全臺上下,無不縷刻著玄奧紋路,讓人望而生敬。
漂浮著的大荒神像也跟著落在高臺正中,卻開始變化,公良設計的身穿獸吞真龍鱗甲和踏獸形象慢慢消失,只余一尊左手持矛,右手抓真龍,袒露著虬結肌肉的古銅色神祇站在中間。
雖然沒有獸吞真龍鱗甲,也沒有腳踏巨獸,但此時此刻的神祇看起來比公良請人煉制的神像更加高大,更加偉岸,更加威嚴。
荒神對自己的杰作很滿意,能量跟著耗盡,就重新化成巨骨遁入虛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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