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季寓庸和朱陽兩人畫卷臨近完成,天空忽現異像。
一片片烏云從遠處飛來,聚成一團,飄浮于黃花川上空。
不一會兒,烏云越聚越多,云色越來越濃,云層中突然躍出一道道閃電,如蛇狂舞。
青陽學宮很多人察覺到云空異常。
坊市之中有高人觀察了一下云層,道:“畫出鬼神驚,天地震怒,降下雷霆。這是畫劫,看來那邊有驚世畫卷出世,不是傳世級別就是鎮國,要不然不會鬧出如此大動靜。”
坊市中人聽到高人的話,立即御空而起,打算過去看看。
瑯廷和東皋君、封衡正在坊市閑逛,聽到那高人語,心中好奇,也跟著大隊伍飛了過去。
可惜剛飛不遠,就見一把戒尺從青陽學宮大殿中飛出,攔住眾人去路,有人傳音道:“各自歸去,勿要打擾。”
熟悉的人都知道傳音人是青陽學宮宮主商瞿,都不敢說什么,轉身飛了回去。
攔下眾人,戒尺并沒有飛回,而是飛到季寓庸等人上空,放出一片光罩將眾人和附近山林罩住,免得有外物驚擾比賽當中的季寓庸和朱陽。
不一會兒,季寓庸畫完。
公良低頭望去,那落下的墨汁或為山為石,或為云為水,應手隨意,倏若造化,圖出云霧,染成風雨,宛若神巧,俯視不見墨污之跡,可謂是鬼斧神工。
公良草草看了一遍,抬起頭來,再往畫卷望去,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若只單看那畫,就是一幅潑墨山水。可若是飄離山水,俯瞰全圖,就會發現,這不是一幅山水,而是一幅真龍畫卷。
這龍,以深潭為眼,溪水為虬,山石草木為鱗爪,真正是妙不可。
季寓庸畫完山水,就要在卷上寫下公良剛才念的那首詩。但現在公良卻感覺那首詩配不上這幅真龍山水畫卷,連忙奪下季寓庸的畫筆,小聲在他耳邊嘀咕起來。
季寓庸眼睛大亮,只是畫筆被他奪下,心神被擾,卻有點畫不下去,連忙叫道:“拿酒來。”
公良趕緊奉上酒爵。
這一刻,他怎么感覺自己像個店小二似的,專門來伺候人了。
再飲八爵,季寓庸感覺進入狀態,就扔下酒爵,搶過公良手中的畫筆在硯臺上蘸滿墨汁,開始在畫卷上揮毫起來。只見他下筆有神,一字字宛如游龍,時吞時吐,時浮時沉,時大時小,時長時短,變幻莫測。
子楚在那邊偷偷的望了一眼,看到畫卷上的字,不覺倒吸了口涼氣。
季寓庸在畫卷上寫道:“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云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方今春深,龍乘時變化,猶人得志而縱橫四海。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
雖只是短短一段話,卻將真龍山水畫卷的磅礴氣勢襯托出來,讓人不敢直視。
季寓庸寫完,從懷中掏出一枚刻著“釣龜山人”的印璽印下,至此真龍山水畫卷完成。
原本只是在云層中閃爍的電蛇,當他畫卷完成的時候,忽然變得暴虐起來,紛紛往下沖去。
剎那間,銀蛇穿空,轟隆之聲不絕于耳。
只是還未落下,就被天書擋住,無法下來。
見無法轟下,電蛇就不再下來,全部聚集在云層中,越聚越多,原本細小的電蛇變得粗大起來。
季寓庸畫完,精神體力耗盡,一下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氣。公良塞了顆丹藥在他口中,扶他到旁邊休息了。
朱陽作的是一溪山水畫卷,因為用料鮮艷,所以看起來十分好看。若說剛才公良還擔心季寓庸所作的真龍山水畫卷會輸給他,現在卻完全不會擔心了。
不一會兒,朱陽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呼了口氣,終于把畫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