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一怔，仔細打量著佟素冬，她穿著素白的羅衣長褂，在陽光灑射下熠熠生輝，但是他也注意到了，佟素冬的腰間有一早已變成褐色的血跡。

“你受傷了？”楚青語氣平淡，這是早就聽霍宸說過的。

“你今日來，是想殺我嗎？”佟素冬的心搜腸抖肺地疼著，空落落的難受，手足一陣陣發冷。

楚青蹙著眉頭：“你認為你做的孽，我會放過你嗎？”

在這山野間，是一種荒涼的感覺。

佟素冬喉嚨口有些哽咽，她此時是多么的無助，她盯著楚青說道：“不會放過我？我做了那么多，只是想要復國。但是沒有想到，狼克居然會出爾反爾，就為了……就為了那個西瑤公主就打消了念頭，要不是這樣，我哪里會失敗！”

“素冬！難道你現在還不知悔改嗎？！楚國已經覆滅了！你手上并無軍隊，就算狼國愿意相助，你認為他真的會分你一杯羹嗎？你不要就為了要復國而迷失了心智！”楚青已經難掩心頭上的憤怒，這件事已經禍害了許多人，他不能讓佟素冬再錯下去。

微風中似乎有著青草的味道，那風刮過峽谷，就像是一首悠歌，撩開那積蓄不化的哀傷。

“楚青，直到現在，你還認為我做錯了。”佟素冬的鼻翼微動似被什么堵住了，一絲哭音連自己也難以壓抑，“我如今也是什么都沒有了，你也不肯認真地看我一眼，我有愧于我的家族和師傅，什么事都辦不好。”

這淡淡的憂傷，已經讓楚青無法手腳無措，佟素冬的性子剛強，從來都不會露出半分的哀傷之態，如今她的眼淚凝聚在眼眶，他只覺得，她苦苦掙扎了多年，卻始終掙扎不開原有的枷鎖。

“那是他們的意愿，我們應該有自己的自由，這也是我當年為何要離開這里的原因。”楚青淡淡地說道。

“你認為，你離開就可以將一切都拋下了嗎？恐怕大齊那狗皇帝還不知道你的身份，要是他知道，怎會留下你的性命。”

楚青背脊上如被芒刺刺滿，他盯緊著佟素冬，已經做好交手的準備，說道：“莫非你是一定要毀了我和雨緋才覺得高興？”

佟素冬嘴角勾起妖魅的笑容，她看了一眼楚青，說道：“這樣至少可以讓我的心舒服一點兒。”

“既然如此，我也無須對你留情。”楚青早已對佟素冬充滿了恨意，雨緋變得殘疾，都是佟素冬一手造成的。

說罷，楚青的劍便已出鞘，與佟素冬廝打了起來。

一時間，刀光劍影，兩劍相撞，發出鏗鏘的聲音，兩人同時濺血，他的胸口被邪風劃中，幸好雨緋早就為他準備了玄鐵背心，邪風雖然鋒利，亦只能劃破了一道口子，畫出一條半寸許深的傷口。

這一劍幾乎是要奪了他的性命，看來佟素冬這一次真的不會留情。

這樣的近身打斗，不是你死就我亡，佟素冬像是發了瘋一般，一直逼近楚青，不會楚青任何的逃避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