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健身房,周易戴上了郭怒借給他的寶貝沙袋,在跑步機上奔跑著。
而郭怒就在他的旁邊的一臺跑步機上,跟著周易一起跑。
楊牧歌看著兩個人,問孫盼:“你不跑嗎?”
“我干嘛要跑?體力不支的又不是我?”孫盼攤開手撇嘴道。“再說了,我是門將,要那么高的體能做什么?”
“就當陪周易嘛。”楊牧歌勸道。
孫盼把頭搖地像撥浪鼓:“不要!”
楊牧歌見孫盼這次態度堅決,之好自己上了周易另外一邊的跑步機,陪著周易一起跑,不過他設置的速度并不快,就是慢跑。和郭怒那邊的跑步速度可完全不一樣。
孫盼見三個人都上了機器,并沒有留下來,而是雙手枕在腦后,吹著口哨就這么轉身走了!
“我靠!”周易看到孫盼離開怒道,“這小子真不夠意思啊!媽蛋!”
郭怒在旁邊提醒周易:“跑、跑、跑的時候不要大聲喊話,小、小心影、影響節奏,亂、亂了氣息……”
周易扭頭看向郭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影響確實挺大的,剛張嘴氣息就亂了……”
“我、我、我……我這是結結結巴!”郭怒臉紅了。
“啊……呃,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易連忙道歉。
※※※
就在三人在跑步機上奔跑的時候,孫盼穿著酒店房間里的拖鞋,邁著八字步,“掐”著一個小巧的陶瓷杯字重新出現在了健身房——因為杯子小,他的手又大,所以他是用手指和大拇指夾著杯子把手的,看起來就跟掐著杯子差不多。
杯中還冒著熱氣,孫盼走到周易的旁邊,用力嗅上一口,贊嘆道:“這酒店的咖啡真不錯,就是香!”
周易扭頭看著他,沒說話。
孫盼聞完之后又喝上一口,然后咂巴著嘴回味:“唔——就是這個味兒!”
周易跑的呼吸已經變粗了,但他看到孫盼這幅作態,還是忍不住氣喘吁吁地吐槽道:“你、你喝的是……康、康師傅紅燒牛肉面湯嗎!”
他這么一說,孫盼這個逼裝不下去了,他低頭看著杯中的咖啡,好像還真聞到了紅燒牛肉面的味道。
這真是是一句有味道的話……
他翻了個白眼,然后一口氣將杯中剩下得面湯……不,是咖啡都喝了下去。
接著他看著在跑步機上氣喘吁吁的周易,開心地笑了起來:“報應啊,報應。當初你在沙發上悠哉悠哉喝著咖啡的讓我們上躥下跳的時候,肯定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周易!”
楊牧歌這才明白孫盼剛才為什么不留下來陪他們,而堅持要走,他這是回去沖咖啡來報復周易了啊!
接下來孫盼就席地而坐,“欣賞”周易在跑步機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跑步姿勢。
跑了大約三十分鐘之后,周易開始有些堅持不住了,他的氣息粗重且亂,低著頭好像整個人隨時都可能癱倒在地的樣子。
本來今天剛剛踢完一場比賽,體能就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再上跑步機在跑上四十分鐘,確實太累,而其他的兩條腿都還綁著沉重的沙袋,讓周易感覺明明是在跑步機上,卻仿佛跑在沙灘上,每一次抬腿都好像要耗盡他全身上下的所有力氣。
周易雙手扶住了兩邊的扶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總算是沒有倒下去,他的雙腿被跑步機帶著還在繼續跑,嘴巴里哀嚎道:“不、不行了不行了!”
“男人不能說不行!”孫盼在旁邊冷笑道,“快繼續!才四十分鐘你就放棄,你還怎么做職業球員!”
聽到孫盼這么說,周易咬牙松開了扶手,繼續跑。
十分鐘之后,周易的腳步又凌亂起來,他不得不繼續扶著扶手。
“不、不……不行了!”
“你都有力氣嚎,怎么就不行了?繼續跑!你這體力,怎么可能撐得住一場九十分鐘的比賽?你如果還想只踢半場就被換下來的話,那你就下來!”
“靠……”周易累的罵孫盼的力氣都沒有了,他覺得孫盼肯定是在接機報復自己非要在他的房間里特訓郭怒。
但孫盼的話卻像是一枚**,準確的命中了周易內心。
轟的一聲,在他的心底炸開,將他的心炸的血肉模糊。
白天坐在替補席上的滋味重新被炸得泛了起來。
同樣是做替補席,他之前做了整整四場比賽的替補席,和這半場替補席做起來的感覺卻完全不同。
明明可以不用輸那么慘的,也許我們還能進球,而且不止進一個。
但這一切都隨著自己中場休息時被換下而煙消云散,成為了“如果”——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被換下,比賽或許會那么發展。
周易覺得他改打中場之后的感覺不錯,郝冬總教練說的不錯,自己更適合打中場,他也愛上了那種組織進攻,將隊友們梳理的僅僅有條,用傳球和跑位來調動對方的防守,然后找到空當,一傳致命的感覺。
可這一切,卻都受到了他體能的制約。
跑不動,看得再遠也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每次都在中場休息的時候被換下,還是說他做一個超級替補就滿足了?
超級替補是值得尊敬的,比如索爾斯克亞,他在1999年歐冠決賽中的替補出場的那個絕殺成為了永恒的經典。
但周易不愿意只是做個超級替補,既然有這樣的能力還有金手指,只是做個超級替補,不是太遜了嗎?
體能,體能,體能!
我要擁有能夠支撐我九十分鐘不停奔跑的能力!
想到這里,周易抓著跑步機扶手的手突然用力,然后他仰起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喊了起來。
接著他松開手,在跑步機上邁步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