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師侄,你才出去了一年,怎么就已經回來了?”
徐清凡剛剛御使著“萬里云”落到“百草園”門前,院中就傳來了一聲蒼老枯啞的聲音。
徐清凡聽到這句話時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就推開了“百草園”虛掩著的門,笑著向院中一個正在收拾花草的老者說道:“晚輩這次外出一年,其他人見了都抱怨說晚輩下山時間太長不見蹤影,唯劉師叔你一人是覺得晚輩出去的時間太短。
”他與這老者甚是熟悉,所以平時也顯得比較隨便。
這名老者臉上滿是皺褶,遍布著老人斑,皮膚帶著淡淡的死灰色。
原本應該是很高大的身型在時間的侵蝕下變得瘦小枯駝,頭發幾乎已經全部脫落,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歲月沉淀的味道,模樣比之徐清凡之前所見的任何長輩都要蒼老不少。
這名老者正是掌管“百草園”的劉華祥。他此時正一副花農裝扮,蹲在地上收拾著地上的花草。雖然模樣顯得無比蒼老,但精神矍鑠,擺弄花草時雙手也很穩定。
九華山頂雖然寒風狂烈,但老者身上卻只是穿著一件麻布單衣。
察覺到徐清凡進來后正轉頭笑呵呵的看著他,臉色慈和,一副慈祥的長輩見到心愛的晚輩后的樣子,哪有半分外界所傳的脾氣怪異的樣子?。
當年據岳清儒所說,這劉師叔已經有九百歲的高齡了,但徐清凡卻總是要遠遠不止。
那張華陵蕭華哲等人的年齡比劉師叔還要大上一些,相互之間功力相當但形象卻明顯要比劉師叔要年輕的多,而且徐清凡總是從這劉師叔偶爾露出的某個神態和眼神中,察覺到一股濃濃的歲月滄桑感,比徐清凡之前所見的任何人都要濃重。
只是這劉師叔畢竟知根知底,比之徐清凡地師父陸華嚴入門要晚十余年。所以徐清凡雖然總是忍不住對他的年紀產生懷疑,卻一直只是一閃而逝而已。
與“百草園”破落的外觀相比,“百草園”內部更顯凌亂,院中間坐落著一座破舊不堪的房屋,顯然是劉華祥平時的住所。
無數模樣或鮮艷或怪異或樸實的花草密密麻麻的遍布院中。而“百草園”本應該種植的各種靈藥卻很少可以見到。
“好不容易下山一次,當然要多游玩一段時間。這九華山地景色雖然也算優美,但看了這么多年,再怎么優美也應該覺得膩味了。而且整日里不停的打坐也累的慌。
下山多游玩幾年放松下心情也好,反正像我們修仙者時間多的很。
再說了,只出去了一年,你又能收集多少奇花異草?”仔細的打量了徐清凡幾眼,劉華祥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似乎發現了什么奇怪的事,卻依舊是笑咪咪的說道。
劉華祥這番話,如果被其他修仙者聽到。即使不會被認為是叛經離道,卻也足夠驚駭劾俗了。
對修仙者來說,長生之路漫漫,越到后面越是寸步難行,用來修行地時間是無論如何也是不夠用的。哪能像老者所說的那樣“放松上幾年心情也好“呢?
有時候徐清凡也覺得,這位脾氣怪異的劉師叔之所以會對自己另眼相看,除了自己和他一樣對各種奇花異草感興趣之外,更大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為自己對修仙地態度在某方面和他很相似。
“其實晚輩也曾想過要在山下多游玩幾年的。但是六大圣地聯合舉行的新人大比已經近在眼前,所以晚輩要早點回來好多做一些準備。”徐清凡笑著解釋道。
劉華祥聽徐清凡說到“新人大比”時,眼中閃過一絲怪異之色,緩緩的說道:“哦,對了,徐師侄你還要參加兩年后地新人大比,我倒是將這事給忘了。
不過,這屆新人大比說不定將會很有意思。很多許久不見的老朋友恐怕都會出來湊下熱鬧。”
劉華祥說這句話時,語氣中帶著一絲怎么也遮擋不住的譏諷之意。
徐清凡聽到劉華祥的話后,心中不由的暗暗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這句話中應該另有含義。
但徐清凡知道這劉師叔既然沒有明說,那就說明他不愿意對自己多說,所以也就沒有多問。只是問道:“聽劉師叔的話,您在兩年后也會一起去觀看新人比試嗎?”
劉華祥搖頭道:“老了,走不動了。還是安心呆在門內的好。更何況也許那些老朋友會親自來九華門中找我也說不定。”說著。
老者似乎不愿意再在這個話題上再講下去,轉而向徐清凡問道:“這次下山徐師侄你在凡世間的塵緣都解決了嗎?可有記得幫我收集奇花異草地種子?”
看到劉華祥在轉移話題。
徐清凡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笑著將自己這一年來在南荒和中土各地收集的奇花異草種子一一擺在劉華祥面前,并將它們的名字特性一一向劉華祥講了一遍。
“這是泥果的種子,是我在中土橫山郡收集的。這種果子長成后大約拳頭大小,色澤顯灰,裂開后會流出漿白色汁液,粘性極強。”
“這是異種琴王榕的種子,長成后多枝,當風吹動枝條時它就會發出各種聲音來魅惑方圓一里之內的生物。甚是難得。”
“這是鋸草的種子,是我在南荒收集地,草葉邊緣為鋸狀,與刃草相比要更加銳利,而人或動物一旦被它劃傷身體就會產生強烈地麻痹感,數日不消。”
“這是聚靈草的種子,最是難得,能自動聚集吸附天地靈氣和日月精華。是我自一處坊市中換得地。如果將它種植在洞府周圍,那洞府周圍的靈氣濃度就會增加不少。”
……
當徐清凡將自己這一年來收集的奇花異草的種子一一擺放在劉華祥面前并將它們的特性全都介紹了一遍之后,劉華祥原本沉靜的眼神中驚喜之色也越來越濃烈,當徐清凡將食人花的種子拿出來之后,劉華祥更是一把將它從徐清凡手中搶了過來,細細地把玩觀賞,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