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歷一萬三千八百年,六月七日。玄武現世,日光慘紅。大兇,多血光。慎婚嫁,慎遠游。——《神州浩土歷》
看著眼前擋在自己面前的蕭華哲和尉遲長老兩人,周華海眼神變得冰冷,怒色一閃而逝。
這兩人是場上一眾修士中除了他和張華陵外修為境界最高的,和之前死去的馬華光以及徐清凡的師傅陸華嚴合稱“九華四老”,想要突破他們的防線甚是困難。
“蕭師兄,你要背叛于我投靠那張華陵嗎?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待你的了嗎?”周華海緊緊的盯著蕭華哲,冷冷的說道。
對于尉遲長老,周華海沒什么可說的,他一向是張華陵的死忠。
而蕭華哲則不同,他自四百年前因為與張華陵爭奪掌門之位不敵后就對張華陵甚至不滿,而張華陵在接任掌門后,每過一甲子年門內對蕭華哲的供奉也是多有克扣,所以他與張華陵之間的不和更是激化。
而周華海也就是利用兩人間這樣的關系才請得蕭華哲出山助他的。
但他卻沒想到,在最關鍵的時候,蕭華哲這個張華陵的死地竟然倒向了張華陵。
蕭華哲對周華海眼中的憤怒視而不見,淡淡的回答道:“我根本沒有投靠與你,何來的背叛之說?張師弟怎么待我我自然記得,他和我的關系也只有他和我明白,他正是因為知道我會在這個時候阻擋于你,才會安心施展‘代天決’的。
”
聽到蕭華哲的話,周華海不由的微微一愣,卻更加憤怒的說道:“你已經達到了天人感應的境界,又曾發誓效忠于我,違背誓不怕受到天罰嗎?”微微頓了一下,周華海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你恐怕不知道吧?我給你的‘天靈丹’雖然有激增功力之效。
但卻必須要不停地服用,否則一有停斷,就不是修為退回到原先的水平那么簡單了,而是會被靈氣反噬至走火入魔!”
聽到周華海的威脅,尉遲長老心中不由一驚,轉頭擔心的看著蕭華哲,但蕭華哲的表情卻依舊平淡,輕聲說道:“如果當時我不是委屈求全的虛迎與你。
我現在恐怕已經是和馬師弟一樣的下場了吧?而那時虛迎與你,至少現在還能為我九華一脈的延續做些貢獻。”
說到這里,蕭華哲地語氣愈加低沉落寞。
“至于你那‘天靈丹’還有控制服用者的性命之效,這點我早就料到了。還有那天罰也是一樣,這些用不著你提醒。
九華山這次歷經如此浩劫,沒人犧牲怎么可以安然渡過呢?只不過這個人正好是我罷了。更何況我現在和當年的陸師弟一樣,功力多年來一直止步不前,壽元卻已然枯竭。
現在這么做也不過早死上十幾年罷了。”
周華海聽到蕭華哲的話微微一愣,沒想到蕭華哲竟然已經到了壽元枯竭的地步了。而周華海比之蕭華哲,修煉時間也不過晚了百年時間,在這個世上又有多長時間可呆呢?
不遠處,張華陵身上的威壓越來越強烈。
將周華海從兔死狐悲的思緒中驚醒過來,知道再不阻擋張華陵的施法,面對神乎其神地“代天決”自己就只有被擊敗這種結果了,所以不再多說什么。
只是沖著蕭華哲和尉遲長老兩人大喝道:“擋我者死!!”
怒喝間,他將他所有的神通全發,金龍手、圣靈護體、蠻荒之吼、不滅之體、寂滅之眼,各種修仙界少見的神通紛紛在他身上出現。
在周華海的猛攻下,蕭華哲和尉遲長老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不由的手忙腳亂了一陣,但畢竟兩人修為較之周華海相差不遠,所以不久之后防守就重新變得穩固了起來。
看到這般情景。
周華海臉上閃過一絲厲色,不知發動了何種秘法,身體竟然猛地漲大了一倍有余,皮膚也變成了黑色,異變后一拳一腳皆有之前數倍地威力,蕭華哲和尉遲長老措不及防下接連被周華海打傷。
突破了兩人的防線后,周華海毫不遲疑,向著張華陵猛地沖去。
眼看著周華海就要攻到張華陵的身邊。但在最關鍵的時刻張華陵卻終于和天地融合在一起。身上猛地爆發出無比強大地威壓和氣勢。
這種氣勢和威壓之強大,即使是大乘期的宗師也遠遠無法與此時的他相比。而感受到這恐怖的威壓。場上一眾斗法的長老不由的紛紛止了斗法,全向著張華陵看去。
而此時正直接面對著張華陵的周華海,卻有一種自己正在向天地挑戰的感覺,而面對天地,他卻又是那般地弱小。
雙眼緩緩睜開,兩道奪人心魄的神光凝結成實質,自張華陵雙眼間猛然射出,直射到周華海眼前。
被張華陵目光盯住的一瞬間,周華海身體不由猛震,即使以他金丹中期的修為竟然也有一瞬間絲毫動彈不得的感覺。
接著,就見張華陵手指周華海,輕喝道:“天道無形,人間多褻,代天行事,去惡存正。壓!!”
聲音雖然輕微,但卻有一種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感覺。語氣也甚是威嚴,仿佛此時他說的話就是代表著天地至理。
隨著張華陵聲音的落下,正在向張華陵沖去地周華海頓時感覺到有一道無比巨大地力量自天空中向自己壓來,雖然竭力抵抗,但身形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緩緩向地上將去。
在場上眾長老驚駭地注視下,僅僅一小會兒的時間,周華海就被這道巨力死死的按在地上,再也站不起身來,那趴伏的樣子,就好像是他正在在對張華陵俯首認罪般。
“散!”
張華陵再次輕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