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因為張虛圣的出現而經歷了短暫平靜的九華山,隨著張虛圣的一揮手,此時卻再次陷入了一片混戰,而且比起之前的那場混戰,這次的混戰還要更加混亂,更加殘酷。
舉目,五行道法的色澤,斷肢尸體,到處皆是。
廝殺,殺人,被殺,似乎是這時九華山唯一的旋律。
鮮血的紅色,卻不知何時已經成了是九華山此時唯一的色彩,或者因為血液,或者因為夕陽,又或者,是因為場上眾人的眼睛已然泛紅?
興奮的嚎叫,絕望的慘呼,則在九華山的空間內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單調而又殘酷。
而就在這個時刻,張虛圣突然出現在正準備馳援腳下那些年輕弟子的張華凌等三人前,臉上帶著一絲淡然平和的笑意,似乎只是同門師兄弟間的比試點到為止般,緩緩的說道:“你們三個的對手是我。”
看到不知道何時并不知以何種方式突然出現在自己等人面前的張虛圣,張華凌等三人均是臉色一變,如果剛才張虛圣沒打招呼而突然出手的話,他們并沒有把握可以生還。只是這張虛圣似乎并不急于將他們殺死,只是臉上帶著莫測的笑容打量著三人,似乎心中另有打算。
相比較其他那些九華長老而,身為九華最出名的高手之二,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對張虛圣的畏懼卻還并不是那么的深刻,看到張虛圣突然出現在自己等人的面前,冷哼一聲,卻雖驚不亂,同時十指連掐,頓時耀眼的金芒青光開始閃爍,只一瞬間。無數青藤金槍突然出現,并向著張虛圣快速攻去,威勢之大,數量之多,直可遮天蔽地。
而張華凌卻因為在之前體內戰斗中靈氣損耗太過嚴重,此時想要維持“祥云術”都是勉強,所以并沒有跟著兩人出手,只是站在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兩人的身后。皺眉看著眼前的情景,
張虛圣看著眼前這鋪天蓋地向著自己攻來地強力金木道法,臉上卻笑容不變,只是右手緩緩的抬起,對著眼前漫天的金青二色輕輕一點,同時嘴中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散!!”
雖然張虛圣看似動作極慢態度悠閑神態懶散,但不知為何,卻偏偏趕在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兩人的道法攻到他的面前之前完成了這一切。讓在一旁靜靜觀察的張華凌不由的產生了一種時空錯位地怪異感。
但更讓人驚駭的事情發生了,在張虛圣的“散”字一出口后,仿佛天應其般,蕭華哲與尉遲長老所施展的道法還沒有產生它們應有的作用就突然失去了控制,迅速的還原成最原始的金木靈氣消散于天地之間。
而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在道法失控后更是險些受到反噬。身體突然一震,臉色開始隱隱發白,看著張虛圣時眼神也更顯凝重。
而站在兩人身后的張華凌,在看到張虛圣那玄乎其玄地手段后更是身體猛地一震。心中大吃一驚,忍不住訝聲說道:“《代天決》?竟然是《代天決》?”
聽到張華凌的話后,蕭華哲與尉遲長老都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張華凌,下意識的認為是張華凌說錯了。只是張華凌之確確,似乎又不像是說錯。
要知道,要修煉《代天決》,卻是需要以修煉《無相決》為基礎的。而《無相決》更是只有歷代九華掌門可以修煉,也就是說《代天決》只有九華掌門可以修煉。而九華山地普通弟子甚至不知道九華山還有這種功法。
更何況,《代天決》雖然玄奇,卻極難修煉成功。回想九華山歷任掌門,能將《無相決》修煉圓滿的不算少數,但修煉成功《代天決》的卻寥寥無幾,而這張虛圣只是一九華叛徒,又是如以可以施展《代天決》這一代奇功的?
而張虛圣聽到張華凌地驚呼后,也沒有還手。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笑吟吟的說道:“你沒看錯,我剛才施展的的確是《代天決》。你沒想到這個世間除了你之外竟然還有人可以施展嗎?但我和你不同的是,你是依靠著消耗生命為代價才勉強可以施展《代天決》第一層,而我在兩百年前就已經可以靠著自己的實力施展《代天決》第五層了。”
聽到張虛圣的話,蕭華哲與尉遲長老兩人本是不信,但扭頭卻看到張華凌地神態極為嚴肅,似乎張虛圣的話并不是作假,兩人的心情也不由的微微一沉,一時間甚至忘了繼續進攻,只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虛圣。《代天決》的威力兩人雖然不甚清楚,但也知道內中玄妙絕對不是自己可抵抗的。
“張虛圣,你是如何可以施展《代天決》的?據我所知,它地修煉功法只有歷代九華掌門和掌門弟子可知。”蕭華哲盯著張虛圣,冷冷地質問道。
張虛圣微微一笑,反問道:“很驚訝嗎?你們的師傅難道沒有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八百年前出了那場異變地話,我早就是九華山的掌門了嗎?”
聽到張虛圣的話后,張華凌等三人都是微微一驚,他們的師傅的確沒有跟他們說這些,只是以張虛圣的身份地位,想來不會在這些問題上他們三人說謊。
看到三人聽到自己的話后陷入了短暫的呆滯,張虛圣嘴角再次掛上了一絲譏諷的笑意,卻不知這次的譏諷的目標是誰,眼前這三名他的獵物?九華?或者,他自己?
但這絲譏諷的笑意轉瞬而逝,張虛圣繼續悠悠的說道:“這些年,我一直聽說九華山有著什么三玄四閑,三玄是九華掌門張華凌,太上護法周華海,護山長老侯華齡,而四閑則是蕭華哲、尉遲華屬,陸華嚴。馬華光四個不管事的長老。在我們這些老家伙或死或隱的時候,你們這七個小家伙倒是闖下了諾大的名頭,本來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所以就利用這次進攻九華的機會觀察了你們一番。”
說道這里,張虛圣微微嘆息了一聲,似乎滿是失望。“結果呢?馬華光毫無價值的就死了,陸華嚴才八百歲不到就擋不住天道了,侯華齡被攝神術控制了之后心神受損。恐怕今后就算恢復過來也是實力大損,而蕭華哲、尉遲華屬你們兩個也是不堪一擊,我原本對周華海還有點寄望,但現在看卻連你們都不如,只有張華凌這小家伙還能讓我感點興趣。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名頭都是怎么闖出來的?就因為你們是圣地門下地嗎?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難道李虛漢那老家伙之所以死的那么早就是被你們氣死的?”
說話聲,張虛圣眉頭微皺,語氣中滿是嘆息,就仿佛他還是九華山的長老一般。又仿佛只是在為自己的對手不堪一擊而懊惱。
聽到張虛圣的話,張華凌三人心中均是產生了一絲羞愧之感,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名九華山史上最大的叛徒,其實也是九華山建派以來最天資橫溢的修士。在他們這種年級地時候都已經進入大乘期百余年了,而他們三人卻還在金丹期徘徊,想要突破還不知要何年何月。
實力不如,心智亦不如。這次整個九華山之變,九華山乃至于修仙界的所有修士更是被他輕易的折騰的團團轉,甚至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被何人所利用。
以張虛圣的實力心智,雖然是九華叛徒,但的確有資格教訓自己等人。
只是尉遲長老生性剛硬,心中雖然有了羞愧之意,但嘴上卻猶自冷哼道:“張虛圣,我知道你是九華山史上最快達到大乘期的修士。但你也用不著得意,你也知道你的那些成就都是靠研究邪術才獲得地,你為了探索長生之謎,活解了多少無辜的凡人和修士?你為了獲得強大的實力,不惜讓人類的身體和妖獸融合,造出了如此多的怪物,如此之多地有違天和之事,獲得了些許成就有什么好得意?天道循環。你現在得意。但遲早會為你所做的這些受到天罰的。”
張虛圣卻不以為意的撇了一下嘴,淡淡地說道:“天罰?如果你的實力已經逆天。又何須害怕天罰呢?”
聽到張虛圣這狂妄的話,張華凌等三人均是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張虛圣氣質看似淡然平和,內心卻竟然如此狂傲,只是雖然想要反駁,卻又發現自己無從駁起。
張虛圣卻不理眼前三人的想法,只是繼續問道:“我想要殺你們,其實只是輕而易舉,哪怕是九華山一脈的全部弟子,我也可以只在一瞬間就讓他們命喪黃泉。但你們知道我為什么沒怎么做嗎?”
蕭華哲冷冷的回答道:“因為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在說大話,因為你根本做不到。”
張虛圣并并不在意蕭華哲的譏諷,只是指著四周到處都是地激烈斗法,平和冷靜的笑道:“其實,雖然我讓我的手下之人攻擊,但我卻并沒有殺這些九華弟子之心。”
隨著張虛圣的聲音落下,四人不遠處一名九華弟子在三名妖魔的圍攻下身體被撕成四分五裂,而那三只妖魔做完這些后則是四散開始到其他地方尋找新的獵物。
看著眼前的慘劇,張華凌的眼角微微抽促了一下,卻因為張虛圣在前卻又不敢出手相救,只能冷冷地諷刺道:“恕晚輩愚鈍,師叔地仁慈之心晚輩我竟然沒有看到絲毫。”
張虛圣看到這場慘劇后卻也是遺憾的搖了搖頭,卻表情不變地接著說道:“而我之所以這么做,只不過是利用我手下之人對九華山修士進行一番挑選罷了。你們也知道,做我的那種實驗,成功率并不高。往往三五個實驗品最終卻只能成功一個,而你們看到的這些卻已經是我這八百年以來所有的實驗成功品了。而且隨著我研究的深入,凡人的身體已經再也無法給我提供更多的資料,最近幾百年來,我一直在對修仙者的身體進行研究,尤其是高階修仙者。”
說到這里,張虛圣遺憾的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可惜修仙者數量并不如凡人那么多。高階修仙者數量更是稀少,我又不能大量捕捉,否則整個修仙界會陷入恐慌,而我地實驗也會引起一些老而不死的家伙的注意,以至于這些年我實驗的進度慢了許多。”
“所以你就看上了我九華山?”張華凌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冷的反問道。
張虛圣笑著點了點頭,說道:“的確,經過寰島上我的布局。九華山現在可謂是聲名狼籍,我就算將你們一網打盡,只要事后做些手腳,別人也只會以為是你們逃匿而去了。只是我這人做實驗時對實驗品的優劣挑剔地很,就好像在拿凡人做實驗時,我會讓一百人自相殘殺最后只留一個成為實驗品一樣,現在我之所以讓我的手下人全力進攻這些九華的長老和弟子,正是為了在中間選取優質者。三炷香之后,所有還活著的九華修士,都會榮幸的成為我以后實驗的實驗品,只要有那么一點點的運氣,讓我我在他們身上所做的實驗成功。那么他們就會獲得悠久地性命和無比強大的實力,并追隨著我見證一次歷史性的變革。而那些服用‘生靈丹’的長老弟子,他們死后的身體也會成為一種罕見地材料,對我的實驗幫助良多。”
說完之后。張虛圣滿足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種可以肆意獵取原材料地機會,簡直是百年難得一遇啊。”
隨著張虛圣的話,張華凌原本已經冰冷異常的眼神也變得更加冰冷,寒聲問道:“這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必須要滅掉我九華一脈的原因?”
“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了。”張虛圣點頭承認道。
“瘋子。”蕭華哲與尉遲長老不由的齊聲說道。
張虛圣對蕭華哲與尉遲長老的評價卻并不以為意,只是依舊用淡然平和的語氣說道:“你們應該感到慶幸,雖然讓我覺得名不副實。但你們三個,還有那個被你們困在華凌殿地周華海,我認為已經是合格的實驗品了,所以這次并不需要再次檢測了。”
“晚輩是否應該感到榮幸呢?”張華凌諷刺道。
“你覺得我們會合作嗎?”蕭華哲體內的靈氣開始凝聚,哼聲道。
“我寧愿自爆靈氣,也不愿成為你的實驗品。”尉遲長老一如既往的強硬。
張虛圣微微嘆了一口氣,自嘲道:“我的口才還是這么差啊,從來就說法不了任何人。本來想讓你們束手就擒的。但現在好像你們的反抗更加強烈了。”
說話地同時,張虛圣眉頭微微一皺。左手一揮一抓,似乎驅除蚊蟻般,接著攤開手,只見一個長約半寸地細長透明的小針出現在他地手中。
看到這般情景,尉遲長老臉色大變,而張虛圣則差異的看了尉遲長老一眼,然后說道:“‘遁形針’?我還以為這種少見的法器已經在修仙界絕傳了呢,卻沒想到在你手中還有一枚,倒也是一件不錯的收藏品。”
說著,張虛圣就將這枚小針收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