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九華長老宣布了前山傳來的命令后,就再也沒有多說什么,毫不停留,再次化為一道紅色霞光,快速的向著前山飛去,轉瞬間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躬身送走這位九華長老后,徐清凡看到盛宇山和李宇寒兩人臉上擔憂的神色后,以為兩人是擔心張華凌會找他們這兩個周華海的嫡系傳人算帳,所以忙安慰道:“兩位師侄不用擔心,我想掌門師叔不會那么沒有氣量的。更何況之前我們在被困九極陣中時,兩位師侄也已經表明了態度。所以就算周師叔叛亂,掌門師叔絕對不會對你們如何的,想來這次叫你們去,是獎賞也說不定。”
金清寒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似乎經過這次九華之亂,他對于李宇寒和盛宇山兩人已經略有認同,否則以他的性格,在這個時候是絕對不會多做表態的。
李宇寒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徐師叔,你知道之前在九極陣中,我和盛師弟為什么會在自己的師祖占有絕對的優勢之下,卻還依然站在掌門師伯祖這方嗎?”
徐清凡微微一愣,這才想到之前在“九極陣”中李宇寒和盛宇山兩人的表態甚是奇怪。按理說,在眾人被困“九極陣”之時,周華海可謂是占盡了優勢,而他們又是周華海的嫡系傳人,所以于情于理兩人都應該投向周華海才對,但事實卻正好相反,無論是李宇寒還是盛宇山,都是毫不猶豫的站在了張華凌這一方,顯得甚是奇怪。
想到這里,徐清凡和金清寒都向李宇寒和盛宇山兩人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卻聽李宇寒緩緩的解釋道:“我和盛師弟原本只是兩個相依為命到處流浪的孤兒,受遍了世間的苦痛和白眼,在臨餓死之際遇到了外出云游的掌門師伯祖,是他救了我們。看我們資質不錯。又將我們帶入了九華山。只是因為掌門師伯祖從來不收弟子,所以就將我們兩人送給了師祖,而師祖卻又將我兩人送給了師傅。”
頓了頓后,李宇寒繼續說道:“在我們修為小有所成后,又是掌門師伯祖安排我們成為宇字輩弟子中的長弟子,以此來帶領所有的宇字輩弟子。在九華山委以重任,并時常傳授我們修仙地心得。師傅性情冷淡,相比較而,我們反而對掌門師伯祖更親切一些。”
隨著李宇寒的話,盛宇山也在一旁點頭表示同意,同時眼中露出緬懷的神色。
聽到李宇寒的話后,徐清凡在安心的同時,又奇怪的問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什么還要擔心呢?如果掌門師叔和你們有如此關系,那么你們是絕對不會因為周師叔地事情而受到牽連的。”
李宇寒卻搖了搖頭,嘆息道:“我們并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擔心我們的師傅,雖然他生性冷淡,平日里與我們兄弟也是交流甚少,但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們擔心他會有什么意外。”
徐清凡恍然,說道:“想來掌門師叔這次叫你們去,就是說這件事的。在這里擔心也不是辦法,還是去華凌殿中找掌門師叔問個明白吧。”
李宇寒點了點頭,向徐清凡兩人拱手道:“兩位師叔,那么我們現在就去吧。”
徐清凡點了點頭,安頓好婷兒之后,和金清寒、李宇寒、盛宇山三人一起向著前山飛去,到了前山后又分開各自去尋找自己的目標,其中徐清凡去九華山頂“百草園”拜會劉華祥劉師叔。而金清寒則到他師傅的洞府中尋找他的師傅,至于李宇寒和盛宇山兩人,則是去“華凌殿”尋找掌門張華凌。
御使著“萬里云”向“百草園”飛去的路上,徐清凡一直在想著劉華祥找他地目的。
據徐清凡所知,劉華祥此人雖然實力極強,但性格孤僻,與九華其他長老多有不和,所以在九華山的影響力卻是不大,卻不知他又是如何能通過張華凌指使九華長老向他傳信呢?而在九華之亂剛剛結束之后,這位性格古怪的劉師叔找自己又是什么目的呢?要知道這位師叔可是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
劉華祥其實就是九華上一任掌門李虛漢之事。在九華山原本只有掌門張華凌知道,即使經過這次九華之亂,這件事也只是僅限與各派長老知道,所以到現在徐清凡還只是將劉華祥當作一位性格古怪并與自己興趣相投的師叔而已。
不過雖然心中疑惑,但聽到那位九華長老的傳令之后。卻也讓徐清凡心中松了一口氣。
這次九華之亂。門內弟子甚至長老,都是多有死傷。徐清凡就非常害怕劉華祥也出現什么意外。畢竟劉華祥可謂是徐清凡在九華山中為數不多地相熟長輩。本來徐清凡就打算在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完后,就去探視劉華祥和蕭華哲的。
“萬里云”速度極快,沒過多久,徐清凡就飛到了九華山頂處。
無論九華前山曾發生過怎樣的異變,或者房屋風景盡毀,或者弟子長老死傷無數,但九華山頂卻依舊白雪凱凱,冰風吹拂,似乎正低頭冷冷的看著自己身體上的滄桑巨變。
滄海可變桑田,山脈可成低谷。或者,對這座九華山來說,九華派乃至于整個修仙界都只是瞬間,只有從天際吹來的夜風,從天上灑落的月華星光,才是真正的永恒。
當徐清凡御使著“萬里云”降落到九華山頂時,剛想叩響“百草園”那破落的木門,劉華祥那蒼老地聲音卻聽突然從門內傳來。
“是徐師侄嗎?不用敲門了,直接進來吧。”
“是。”徐清凡恭聲答道。
推開那破舊的木門,徐清凡卻發現劉華祥正如往常一樣正蹲在“百草園”的院落中,但與往常不同的是,這次劉華祥面前的物什卻不是往日地奇花異草。而是一個異常龐大的青繭,越有丈余高,六七尺寬長,泛著幽幽的青光,上面不斷傳來著強大的靈氣波動。瘦小的劉華祥蹲在一旁,卻更顯這青繭地龐大。
看到這番景象。徐清凡一下子就愣住了,用手指著請繭,遲疑地問道:“劉師叔,這是……”
只見劉華祥扭頭對著徐清凡笑道:“你是說這個繭嗎?你對它應該很熟悉才對,好好感應一下它的靈氣波動。”
看到劉華祥扭頭,徐清凡卻猛地吃了一驚,雙眼死死的盯著劉華祥的臉龐,驚駭地問道:“劉師叔。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會變成如此模樣?”
原來,原本劉華祥雖然暮氣沉沉,模樣蒼老至極,但身上至少還有一分生氣,眼中更是時有一絲精芒閃過,模樣雖然蒼老。卻也能讓人略略窺出那蒼老地身體中所蘊含的磅礴恐怖地力量。
但此時,劉華祥地模樣卻從暮氣沉沉變成了死氣沉沉,原本枯瘦的身形更是變成皮包骨頭,眼中沒有絲毫光彩,如果不是剛剛才聽到劉華祥說話,徐清凡根本就會將眼前之人當成一具干尸。
所以徐清凡看到劉華祥的模樣后才會如此吃驚,甚至忘卻了劉華祥身邊那奇異的青繭。
劉華祥注意到徐清凡臉上那擔心的神色后,原本暗淡無光的眼中閃過一絲暖色,卻不在意的笑著說道:“徐師侄不用擔心,只不過在這次九華變亂中受了些內傷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聽到劉華祥地解釋,徐清凡心中雖然依然有些擔心,但既然劉華祥已經如此說了,徐清凡卻也不便多問,只是安頓道:“劉師叔既然你身受內傷,怎么還在這里擺弄物什?還是盡早打坐靜養才是。”
劉華祥卻灑然笑道:“哪里用的了這么麻煩,我這人就是越老越靜不下心來,打坐對別人來說是享受,對我來來說卻是難熬。更何況我都打坐了一輩子了,眼看著都沒多長時間可活了。卻哪里還要將剩下的這點時間在耗在那無休無止的打坐上?還是抓緊最后的這一點時間做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比較好。”
聽到劉華祥怎么說,徐清凡心中不詳的預感更濃,只是雖然很想再勸些什么,但看劉華祥的神情,卻也知道多說無用。只能說道:“但師叔你至少也應該先將自己的內傷治好啊?”
劉華祥搖了搖頭。緩緩的嘆息道:“這種傷可不是靠打坐就能治好地。”看到徐清凡擔憂的眼神,卻又笑著說道:“隨著時間推移。在吃些靈丹,慢慢就會痊愈了,哪里用得著那么麻煩。”
聽到劉華祥如此說,徐清凡心中雖然還是有些不安,卻再也無法多說什么,畢竟對于內傷這方面,劉華祥要比他了解的多。
卻聽劉華祥又繼續說道:“先別說我這個老頭子了,你還沒按我所說的那樣查探這青繭的靈氣波動呢。”
徐清凡微微一愣,卻還是閉上了雙眼,如劉華祥所說的那樣仔細的感受著青繭上傳來的靈氣波動。
暴虐,純良,混雜,精純,數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紛紛傳入徐清凡的神識,再加上濃濃地木乙之氣和野獸氣息,徐清凡仿佛能感覺到一只身高數丈的青色妖獸正對著自己憤怒的嘶吼,威勢驚人。
這種感覺和能量波動徐清凡很熟悉,因為他曾經遇到過兩次。一次要比這青繭上傳來的波動稍弱三分,是徐清凡回到南荒為自己族人報仇時,搏殺那只碧眼云踢獸時所感覺到的,另一次卻要弱小地多,卻是他殺了那只碧眼云踢獸后,婷兒地小碧從昏迷中清醒,沖著他沖來撕咬時所感覺到的。
徐清凡身體一震,睜開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青繭,驚聲說道:“碧眼云踢獸!!??”
劉華祥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身邊的青繭,眼中閃過一絲緬懷之色,說道:“正是碧眼云踢獸,而且是一只服用了大量靈藥后馬上就要進化的碧眼云踢獸。要知道碧眼云踢獸在修仙界中本來就是難得一見。進化中的碧眼云踢獸更是可與而不可求,你我這次算是有眼福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只碧眼云踢獸只要再過一到兩天地時間就要完成進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