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徐清凡只好從最開始教起,對婷兒在各方面進行最開始的啟蒙,然而徐清凡沒過多久。身體就開始急速惡化,又是常年閉關,除了徐清凡之外最合適的張寧梅,又到了修煉的關鍵時刻,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無奈之下只好將這般任務交給東方清靈了。
而東方清靈,見是徐清凡相托,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在那個時候,東方清靈并沒有意識到接下來的日子對她將意味著什么。
婷兒失去靈智之后。卻是除了徐清凡誰也不認。東方清靈在最開始,只要一接近婷兒。就會招到劇烈地反彈,稍有不慎,更會在婷兒的反彈下受傷,在兩人第一次相處時,東方清靈就被婷兒一把抓在了胳膊上,頓時留下了四道深深的血痕。
而這般情況,不至一次出現過,與小獸一般的婷兒相處,東方清靈修為落在下風,又無可還手,可以想象最初的日子里,東方清靈的日子過地是多么的艱難,徐清凡至今還記得自己有一次出關之后,見到婷兒對東方清靈嘶咬,東方清靈渾身傷痕累累,卻根本不敢還手,只是忍著渾身的疼痛,一邊盡量溫柔的安撫婷兒的情景。
徐清凡曾多次對東方清靈說過,婷兒的事情不用她管了,交給他就好,這本來就是他自己的事。
“徐師兄,我能行的,你現在需要的是照顧自己,哪有時間照顧婷兒?我一定會讓婷兒恢復正常的,因為……我不想再讓你因為婷兒而傷心。”
徐清凡還記得當時他把東方清靈從婷兒手中救下,為她療傷之時,東方清靈一邊流著冷汗,一邊輕聲所說地話語。
感動?感激?愧疚?當時看著東方清靈地模樣,徐清凡的心情之復雜,非文字可描述。
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在十年前,在婷兒第兩百次將東方清靈打傷之后,在東方清靈地溫撫慰下,似乎終于確認了東方清靈的安全,從此默認了東方清靈可以如徐清凡那樣陪在自己身邊。五年前,東方清靈已經可以與婷兒近距離接觸,三年前,東方清靈已經可以將婷兒抱在懷中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東方清靈雖然教了婷兒十年,但婷兒至今仍然沒能恢復神智,對徐清凡的講道也依然毫無感覺。
想到這十年以來的種種,又看著眼前婷兒和東方清靈的模樣,徐清凡不由默默的嘆息一聲。
聽到徐清凡的聲音,東方清靈轉頭向著房外看去,看到徐清凡之后,眼中閃過歡喜之色,說道:“徐師兄,你出關了?”
徐清凡微微一笑,說道:“剛剛出關。”
東方清靈將手中書本合上,溫聲對婷兒說道:“婷兒,你乖乖的呆在這里,我和你叔叔有話說,知道了嗎?”
婷兒似乎聽懂了東方清靈的話,茫然的點了點頭。
東方清靈對婷兒溫柔的笑了笑,然后離開房間,向著徐清凡走去。
“有什么事嗎?”
徐清凡問道。
“恩,我們邊走邊說吧。”
東方清靈點頭道。
“好。”
徐清凡淡淡的笑著說道,并當先帶著東方清靈向著海邊走去。
然而,兩人卻是誰也沒發現,在兩人肩并肩的離開之后,正呆在房間之內的婷兒,眼中的茫然突然散去,轉而恢復了清明,用一種復雜而又矛盾的眼神,看著兩人的背影,漸漸的遠去。
“徐師兄,我們要出世了嗎?”
海邊,徐清凡和東方清靈漫步在沙灘之上,海風吹拂,一片涼爽之意。就在這時,東方清靈突然問道。
徐清凡微微一愣,接著笑著轉頭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問?”
東方清靈嘆息道:“徐師兄,我知道你這十年來,每次出關之后,都會望著神州浩土的位置良久,證明你的心里仍然放不下那些事情,而且我能感覺到,這十年來你無時無刻的都在謀劃著什么,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謀劃的究竟是什么,但也知道,你所謀劃的,正是神州浩土的情景,你這三十年來,一直都在為復出而準備著,是嗎?”
徐清凡轉頭看了東方清靈一眼,卻發現東方清靈對自己的了解,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于是嘆息一聲,說道:“確實放不下……”
“可是,那種日子你不是過得很累很厭煩嗎?現在為什么主動的把自己拉進去?我們現在的日子,無憂無慮,難道不好嗎?”
東方清靈豁然轉頭,問道。神色間帶著一絲激動。
“好是好。”徐清凡嘆息道:“只是,你能眼睜睜的看著人類一族走上絕路嗎?”
“可是……”
東方清靈剛想說些什么,徐清凡卻笑著寬慰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但你這次其實不用擔心的。”
“為什么?”
東方清靈不解的問道。
“因為,在以前,我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而現在,經過了三十年的準備,我已經有下這盤棋的資格了。”徐清凡說著,自嘲的笑了笑,又說道:“棋子有被吃掉的威脅,但棋手沒有,你明白嗎?”
東方清靈沉默,良久之后又問道:“那么,你將王道友派到神州浩土去,就是你的第一步棋嗎?”
徐清凡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風起浪涌,悠悠的說道:“不是,王澤剛這次去神州浩土,只是為我第一步棋做準備罷了,想要下好這盤棋,并非那么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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