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做到,還需要跟劍氣長城打這么久嗎。
直接繞過這些劍修,殺向浩然不就得了。
難道是因為離得太遠
而劍氣長城處在蠻荒最北,又在浩然最南,背靠背,所以才能開辟
想著一些瑣事,年輕人終于到了這座飛劍傳信閣。
沒什么意外發生,花了兩顆谷雨錢,寧遠看著那把袖珍飛劍破空離去,眨眼間落入鏡面。
兩顆谷雨錢,很貴,畢竟兩地相隔這么近,但換一個說法,這可是去往劍氣長城,跨越了兩座天下,所以并不近。
很遠很遠。
就像人心與人心,相差極大。
哪怕許多夫妻,成親多年,都不敢說妻子與丈夫之間,念頭能到一塊去。
多年好友,生死相交,也可能會因為一件小事,反目成仇。
好像無論什么關系,經營多年,看起來根深蒂固,不可動搖,可只有等到真正的風雨襲來那一刻,才知道個真切。
這還只是山下,山上修道之人,薄情寡義之輩,更多。
人間帝王之家,弒父殺兄之舉,少嗎
在更高的山上,修士術法動輒移山填海的世界里,還會比那山下,更好
沒有的事。
人間一直不太平,人心從未安穩過。
所以世間好物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
寧遠回到府邸這邊時,阮秀正坐在梅花園子門口等著他。
少年忽然駐足,停步許久。
少女揚起笑臉,朝他招了招手。
看什么呢,我去了一趟春幡齋,找邵劍仙要了一份宵夜。秀秀拍了拍身旁臺階,過來啊,這次你回來的早,還熱乎著呢。
寧遠笑著點點頭,坐在她身旁,輕聲問道:怎么舍得穿給我看了
原來阮姑娘今個兒,是一身衣裙裝扮。
頭戴玉簪,裙擺在那膝蓋處,只露出一小截小腿,纖細腰身,視線往上,陡然變作高山仰止。
或者說是,嘆為觀止。
領口卻又很高,高山之內,好似被云霧遮擋,難以窺見一道深邃溝壑,教人大為可惜。
像是大飽眼福,卻又沒怎么大飽眼福。
阮秀沒說話,遞給他一份宵夜,然后坐直身子,雙手叉腰,任由寧遠看個夠。
少女笑道:好看
少年點頭,好看。
那就多看幾眼,只有今天有,下次你想看,就得讓我跟今天一樣開心。
寧遠愣了愣,略有不解,問道:我今天也沒做什么啊。
阮秀忽然雙臂環胸,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開懷笑道:因為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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