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一把抄起鐘魁的雙手,四目相對,瞇眼而笑。
一臉的不懷好意。
鐘魁嘴角一抽,只見這個來頭不小的青衫劍客,掏出來一大疊空白紙張。
寧遠笑瞇瞇道:鐘魁,道謝什么的,那都太俗了,不如你就幫我畫幾道符
不等書生語,他就朝身后一抓,將客棧的一張桌子抓了出來,而后迅速取出筆墨紙硯。
動作之快,不過是幾個眨眼之間。
望著那一大摞白紙,鐘魁皺眉道:幾張
寧遠扶著他落座,隨口道:不多,把這些畫完就好。
年輕人掰著手指頭,一一道來,鎮劍、鎮妖、鎮山、鎮海、鎮魔,這些,你幫我每個畫五張就可。
神行方寸符,三才殺陣符,上清誅仙大陣符,也是各來五張。
寧遠一拍額頭,對了,最后剩下的,你就自個兒琢磨琢磨,寫點吉利話,最好帶點什么趨吉避兇的意思。
往后我回了家鄉,要是建了宗門,就把你的字貼在山門處,對你來說,不也是臉上有光的美事
鐘魁嗯了一聲,拿起毛筆,就這么點兒
還有沒有了
寧遠認真的想了想,沒了。
落魄書生點點頭,左手挽袖,右手提筆,開始落字。
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當場寫了兩個字。
傻逼。
鐘魁手一抖,毛筆就給他扔了出去,沒好氣道:寧遠,你當我是什么
畫符有這么容易
真要這么容易,幾十年下來,我那兜里豈會只有這么點神仙錢
書生一屁股坐下,一副滾刀肉的模樣,鼻孔朝天,要畫你畫,反正大爺我畫不出來,你說的那些,我一個月都不一定能畫完。
寧遠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道:姓鐘的,你畫不畫!
鐘魁同樣大怒,不畫!
他指了指桌上那厚厚的一沓紙,唾沫星子四濺,你瞅瞅你的紙,糙的給人擦屁股都不樂意,毫無品秩之說。
筆也是尋常貨色,想讓我給你畫幾十張,還他媽是清一色的上品符箓,你仔細看看,我是君子,可不是什么圣人!
寧遠咦了一聲,有些疑惑,不是嗎
難道我看錯了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儒家的某位圣人呢。
鐘魁冷笑一聲,少來,這種戲耍毛孩的法子,你也好意思搬來給我用
寧遠輕聲說道:圣人...鐘魁
青衫書生咂咂嘴,寧遠,夠了啊,我可以幫你畫符,但肯定畫不了這么多。
你說的那些,我最多每樣給你畫一張。
一襲青衫松開手掌,抱拳行禮道:劍客寧遠,多謝鐘圣人。
鐘魁豎起兩根手指,每樣兩張,不能再多了。
寧遠立即咧嘴一笑,點頭如搗蒜,夠了夠了,我原本也沒想要那么多。
落魄書生撿回那只毛筆,卻遲遲沒有動作,最后直接撂了下來,啪的一聲按在桌面。
鐘魁面無表情道:畫符之事,明日再說,我身為書院君子,還有職責在身,需要按例巡查大泉邊境一帶。
寧遠兩手撐著桌面,神色不善道:堂堂君子,居然能做出而無信之事
鐘魁,你還有沒有半點良心了
你的一身浩然氣,難道都是從狗身上弄來的!
書生臉上不起波瀾,義正辭道:畫符事小,監察事大,若是因為這個,導致某些妖魔禍害人間,殘害生靈百姓……
寧遠趕忙伸出一手,嘆了口氣,打斷道:行行行,我替你去監察大泉王朝,你就負責在客棧畫符,這總沒問題吧
書生咂了咂嘴,想了想后,點點頭。
寧遠的實力,毋庸置疑,肯定高過他,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鐘魁既然能跟寧遠扯上這么久,自然在心底已經有過了一番認可。
不說別的,在某些方面,兩人是一樣的,可以說是同道中人。
脾氣什么的,更是沒的說,太對味了,滿嘴的屎尿屁,又臭又香。
寧遠直接取出一整壇忘憂酒,擱在桌面上,讓他敞開了喝,喝完了還有。
畢竟畫符如作詩,古人多少詩情,都是出自于酒興之后
他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先進了客棧,找上九娘,索取了一張面皮。
九娘身為天狐,對于畫皮一道,完全就是手到擒來。
完事之后,寧遠踏上二樓,大致與阮秀說明了此事,便立即盤坐在地,閉眼闔眸。
于是接下來,一襲青衫的真身之內,相繼走出兩人。
一副真身留在原地,陰陽兩身,一左一右,夜游大泉邊關。
而那人的面容,無論是主身還是陽神陰神,卻都不是原本的容貌,覆上了一塊嶄新面皮,不怒自威。
左背槐木,右負長離,劍仙過境,監察人間。
所到之處,方圓千里之地,無論是陰晦之物,還是山魈精怪,亦或是淫祠野神,皆不由自主的戰戰兢兢,朝著那人頂禮膜拜。
一襲青衫抖了抖袖子,冷笑一聲。
世間萬鬼萬妖,見我寧魁,便要磕頭。
……
感謝林璐051006的大神認證,感謝黑暗晚一步的十個催更符,感謝——小張的角色召喚,感謝盛踏跌的角色召喚。
感謝諸位劍仙老爺的禮物!
不對,咱們拜了把子,是哥們。
好哥哥們,誰有腹肌,可愿送我一觀
小妹雖然沒有黑絲,但不妨礙我想看啊。
嗯嗯,晚安晚安。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