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看著喬子溪的臉,眼中滿是憐惜,“小姐上次若是沒出去,外面若是沒傳出小姐爛臉的消息就好了。”
聽到這話,喬子溪哪還能不明白吳嬤嬤話中的意思。
裴淵是聽說她爛臉,這才要與她退婚的!
呵!
男人!
又聽吳嬤嬤說道:“那蘇穆兮臉上的胎記雖然也很丑陋,但卻比小姐如今這般好了些…”
說著,又面露憤恨之色,“小姐是老奴從小看到大的,小姐受了如此委屈,老奴恨不得將蘇穆兮千刀萬剮!
若不是老奴出不去這府中,定要將綠礬油潑到蘇穆兮的臉上,讓她的臉爛到能看出森森白骨!”
“綠礬油?那是何物?”喬子溪疑惑。
吳嬤嬤聞,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個就是綠礬油,老奴之前見有人用此物去鐵銹,只需要幾滴,便能將鐵銹去除,神奇得很。”
吳嬤嬤柔聲解釋著,卻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喬子溪。
見喬子溪盯著瓷瓶不說話,又憤憤地補充了一句,“老奴最近都不準備吃飯了,待瘦上一些,便能從外墻的狗洞里鉆出去了,到時候老奴定會為小姐報仇的!”
喬子溪終于有了反應,急忙追問道:“什么狗洞?!有狗洞能夠爬出去?!”
吳嬤嬤長得是有些胖,即便是一個月不吃飯,怕是也瘦不下多少。
可她卻不同了,她身材苗條,只要狗洞不大,她還是能夠鉆出去的!
吳嬤嬤看著喬子溪臉上的期待之色,心中冷笑,可嘴上卻說:“小姐是千金之軀,又怎可鉆那狗洞!不行不行!”
卻聽喬子溪恨恨說道:“難道我現在像狗一樣被困在這個院子里,就不屈辱了么!”
“吳嬤嬤,我要出去!我受到的屈辱,定會從蘇穆兮的身上百倍討回來的!”
說完,一把搶過吳嬤嬤手中的瓷瓶,心中打算,不而喻。
幾滴綠礬油便能去掉鐵銹,若是潑在臉上,下場可想而知。
吳嬤嬤掩飾住眸中的得意之色。
果然,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是什么脾氣秉性,她最熟悉了!
下午,蘇穆兮好不容易試完最后一套禮服,宮中卻來人了,說是太后召見。
自從上次進宮求太后與喬子墨和離后,她還未進宮見過太后,而如今她又和夜澤宇有了婚約,于情于理更應該進宮去拜見太后才是。
沒想到卻讓太后主動召見了她。
真是不該。
一路馬車行至宮門口,在劉公公的帶領下,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太后的宮中,沒想到太后宮中竟然有其他人。
“兮兒你來啦,這是張才人,這么些時日你也不來看哀家,還好有張才人時不時的來哀家身邊伺候,逗哀家開心。”
太后一臉笑意地說著,看起來是真心喜歡這位張才人。
蘇穆兮給太后見完禮后,忙又給張才人見禮。
“民女蘇穆兮,見過張才人,張才人萬福金安。”
張才人見狀忙起身上前,伸手將蘇穆兮扶了起來。
“蘇小姐,快快請起!常聽太后提起你,今日一見便覺得親切!”
蘇穆兮直起身子,抬眸看向張才人。
生的美艷,眉間卻透著股英氣。
在看向她時,眼神清澈,沒有絲毫的鄙夷之色。
如此佳人,難怪會讓太后如此喜歡了。
張才人見蘇穆兮看她,俏皮地眨了眨眼,隨后對著太后說道:“太后,臣妾就不打擾太后和蘇小姐說話了,若是太后不嫌臣妾煩,臣妾明日再來!”
“你這丫頭,慣會討嘴上的便宜!哀家何時說煩你了?”太后好笑搖頭,雖然話中帶著些無奈,可眼中卻透著股寵溺的笑意。
等張才人走后,太后的臉上還掛著微笑,示意蘇穆兮坐下后,自顧自地說道:“這個張才人剛進宮的時候哀家也見過一面,倒是沒什么感覺。
沒想到她上次宮宴落水后,人倒是變得有趣了。
天天來哀家這請安,還時不時地給哀家帶來些她自己做的小玩意。”
說著,將一旁桌子上的圓管狀小東西拿了起來,上面有個小蓋子,輕輕拔起,旋轉中間,便見一塊紅色膏體逐漸從中間升了起來。
蘇穆兮也做過胭脂,一眼便認出了此物。
沒想到口脂竟然還能做成這樣,還真是精巧!
“張才人說這叫口紅,平日里帶在身上,可以隨時補嘴上的口脂,方便著呢!”
“哀家老了,倒是不常用這些,不過這東西做的精巧,看著就讓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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