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變天了。”柳狂生低聲說道。
張云海回到城主府之后,一邊傻笑一邊看向手中的遺照說道:“阿寧啊,咱兒子也有兒子啦。”
“咱兒子從小就調皮搗蛋,我一直對他很是嚴苛,就是希望他將來像你一樣知書達理,通識大體,不過我還沒見到兒媳什么樣,他就把孫子給抱來了,一會我讓你也看看。”
“對了,我得把胡子再刮刮,換件新衣裳。”
張云海說著脫下身上的衣袍,就在這時,一名灰衣婦人在余管家的帶領下走了進來,懷中正抱著一名嬰孩,嬰孩白胖,此時正閉目睡覺。
“這是我孫子?”張云海激動問道。
“回城主大人,這是您的孫子,天河少爺的兒子。”灰衣婦人說道。
“好好好,當賞。”
張云海小心翼翼地接過嬰孩,完全沒有注意到此時婦人從嬰孩襁褓之下抽出一把短刀,猛然刺向張云海的腹部。
張云海為地仙境高手,在婦人提起殺意的瞬間就已經察覺到,因此婦人的短刀連他的皮都沒破就被張云海一腳踢飛。
“你這歹人,是什么人派你來行刺……”
轟!
張云海話還沒說話,手中嬰孩的頭顱忽然爆裂,黑血炸開,崩得張云海滿臉都是,這些黑血灼燒張云海的皮膚,而他的眼睛當即被燒毀。
與此同時,城主府外,數百名弩手聽到動靜,將手中的鐵弩齊齊射向張云海所在的房間,這些弓弩為神機弩,又稱為諸葛弓弩,威力巨大,上面全部萃取劇毒和某種特殊道紋,專破道家門人的道氣。
城主府內傳出慘叫,不一會兒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從房間內走出,身上被弓弩射得千瘡百孔。
張云海雙目已瞎,七孔流出黑血,他掙扎著走到院子中間,身后拖著一條長長的血河。
“老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讓你害我的?”張云海悲憤,有氣無力地說道。
余管家泣不成聲,跪在張云海的面前,不敢多。
余管家的身后,張天河手持折扇,面無表情。
“你是誰?”張云海面向張天河問道。“你把五毒煞這種專破道氣的劇毒藏在嬰孩口中殺我,當真狠毒,我張云海幾十年未曾得罪過任何人,你到底是誰?”
“爹,你那么聰明,能想不到是我嗎?”張天河冷聲說道。
張云海一怔,說道:“你胡說,我兒子是張天河,是龍虎山的大弟子,是東離城未來的城主,是七省狀元,他是當世第一天才,他說要給我看孫子的,他怎么可能會殺我?”
“哼,現在說我是天才了,只可惜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給過你很多機會的。”張天河說道。
“兒子,是我不好,我做這些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的,你母親……”
“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母親。”張天河打斷張云海的話。
“從小到大,你都把我當成災星,事事都用母親的死壓我一頭,想我張天河資質卓絕,天生的七竅玲瓏心,外界多少人以與我結交為榮,可到了你這,我就什么都不是,我嘗試過做一個樂觀的人,我不想要功名利祿,也不想和高層們同流合污,可換來的卻是別人的白眼,和你的嘲諷,今晚宴會的時候,我其實都在猶豫要不要殺你,直到你對我真的動了殺意。”
“我沒有對你動殺意。”
“有沒有已經不重要了,我也不想跟你煽情訣別,你只需要知道,你死之后,東離城就是我的,魏冉她太狂了,敢搶我的生死簿,還敢威脅我,他大難臨頭了?”
“你想把我的死,嫁禍給魏冉?”張云海聲音顫抖地問道。
張天河說著露出兇狠的笑容。
“你不是想要我出人頭地嗎?”張天河反問道。“這一幕和當年王禪毒殺馬懷真時的情景是何其相似,那時候我覺得王禪很惡心,如今看來,是時勢所逼啊,你不死,我不是被你整死,就是被魏冉整死,不如我把你們都整死。”
張天河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天河……”張云海語帶哭腔地喊著張天河的名字。
“閉嘴!”
張天河面色陰冷,手中折扇閉合,猛然劃過張云海的脖子。
張云海的脖子應聲而斷,頭顱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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