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抿唇不語。
段希又說:“今天外面好厚的雪,我之前看您收藏了好多堆兔子雪人的教程,也聽您說初雪的時候想跟先生一起堆一個,今天怎么不去堆了?”
“風大,冷。”
“醫生說您可以適當地吹風呀。”
我適合。
他不適合。
他需要靜養。
不辜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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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8號。
大雪。
今年京城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雪也下得格外的大。聿川夜里來了醫院,跟我一起看初雪。他的手摸著還是有點涼,氣色也不是很好。我們都比較了解對方,他刻意瞞著我,我很少能發現破綻。這次察覺到不對勁,是捐贈骨髓的那位先生。
當時面談骨髓捐贈事宜,我的確被那人氣到了。事后想起,我覺得那人有點面熟,似乎在哪見過。想了又想,我去調了傅氏的員工檔案。去年我在傅氏帶領新媒體運營團隊的時候見過他,他是公司組織部的一名員工。
傅氏的員工都將傅聿川視為指路明燈,尊重他推崇他,絕不會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對一直庇蔭著他們的老板頤指氣使。那一刻我知道,有人在給我畫圈,編造了一個讓我心安理得去做移植手術的理由。
我平日里外出逛商場,傅聿川都要叮囑我注意安全,走路不要玩手機,怕我磕了碰了。這次大手術他卻出差了,自從我們倆有過夫妻之實后,他沒那么專注于加班工作了,他跟我說過,他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挨著我陪我一起看電視他都覺得愜意踏實。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這份適配率很高的骨髓來自他。我帶著猜測去找了南爺爺,進屋的時候聽老人呢喃了兩句,其實我并沒有聽清他說的什么,南爺爺老年癡呆癥加劇,不認識人,說話也非常含糊,聽不清字詞。偏偏那一刻,齊景沖了進來,毛躁又焦急的狀態進了病房,發出那么大一道噪音,試圖去掩蓋南爺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