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菡微微一笑,語氣淡然道:“時辰不早了,秦小姐有話等下學了再說吧。”
平日里,秦若若都以素雅打扮為主,今日特意上了妝還換了新衣服,想來是要去見什么重要的人吧?
師菡看破不說破,轉身便要上車。
秦若若忽的追了兩步上來,小心翼翼道:“若若知道這話不該問,可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
“既然知道不該問,便閉嘴。”
師菡打斷她的話,轉身便要離開。
可誰知,秦若若緊跟不舍,竟是攔住她的擼,強忍著淚水疾聲道:“若若只是想問,大小姐當真不喜歡七皇子?”
此時兩人正在府門外,且不說師四周的下人聽著再,即便是沒有下人,隔墻有耳這四個字,秦若若也該清楚。
可她此時竟當眾問出這種話,師菡說不喜歡,話若是傳到宮中貴妃耳中,難免產生誤會。她若不回答,旁人還會當她是默認了。
如此一問,師菡進退兩難。
秦若若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顯得又弱小又無助。好像為難人的是師菡一樣。
四周的下人紛紛垂下腦袋,假裝沒聽到一般。
師菡忽的皺起眉頭,神情凝重的看著秦若若,疾聲厲色道:“秦小姐如今也是國子監弟子,說話之前還請仔細想想,七皇子天潢貴胄,豈是你我之流可以肖想的?再者,秦小姐尚未出閣,此話難免太過不自愛,若是叫有心人聽去了,只當我國公府中女子皆如秦小姐一般!今日我便以國公府嫡女的身份告誡秦小姐,還望秦小姐看在國公府的臉面上,日后說話,長點腦子。”
她說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光是一個背影,便透著滿滿的怒氣。
秦若若本是想當眾斷了師菡和七皇子的可能,卻沒想到師菡幾句話,倒把她給框進去了。
這個賤人!城府竟如此之深!
秦若若倒吸了口冷氣,擦干了眼淚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跟著去了國子監。
今日算下來該是國子監開講第一天,學子們早早便到了。
朗讀聲此起彼伏,師菡在這一片讀書聲中,溜達著去了祭酒大人獨有的書房。
整個國子監,也就只有他獨一份的殊榮。
書房內,商卿云穿著一襲青色儒衫,并未著官服。此刻,他背對著師菡,手握書卷,脊背挺的筆直,時不時的伏案寫些什么。
師菡捏著一把枇杷,想了想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見商卿云的聲音自屋內傳來:“既來了,何必走?”
聞,師菡腳步一頓,立馬低垂著小腦袋走了進去,將枇杷往商卿云面前一放,“小舅舅怎么知道我來了?”
商卿云悠悠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也就只有你來,暗衛才不會通報。”
商卿云的暗衛并非帝師府所栽培,而是他這些年獨自出去歷練培養的心腹。即便是在國子監,只要商卿云出現的地方,都是百步之內人畜勿近。
對此師菡并非不知,只是習慣了商卿云身邊她自有往來,于是也就忽略了這一點。
她微微一怔,很快便回過神來,捻起一顆枇杷遞給商卿云,笑道:“那小舅舅可有口福了,嘗嘗,新摘的。”
她手指纖細,宛若白玉雕琢而成的藝術品,商卿云蹙眉看了她手中的枇杷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道:“說罷,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