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師凌一聽,下意識的護在師菡身前,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死死地盯著大夫人。
她菡姐姐怎么可能會害大姐姐呢!
千石散作為香料的一種,平日里并不常用,若非是精通藥理,是絕對想不到這一招的。而整個師府,除了師菡,再無旁人精通醫理。所以,師菡瞬間眾矢之的。
大夫人側頭看了嬤嬤一眼,壓著怒氣道:“把這丫頭給我帶下去!今天,嘉兒這件事若是不查個水落石出,我絕不罷休!”
嬤嬤立馬就要去按師凌,可師凌畢竟是有些功夫的,嬤嬤一下竟是沒按住。趁著這空擋,師凌用力推開嬤嬤,張開手攔在師菡身前,“祖母!你不能無憑無據就這么冤枉好人!菡姐姐再怎么說也是國公府的嫡女啊!”
國公府?大夫人回過頭,意味深長的與師老夫人對視一眼,兩人雖然內斗的厲害,可事關師家師家興衰的大事兒上,意見倒是出奇的一致。此時的師嘉,儼然就是師府的金疙瘩,什么國公府嫡女,呵呵,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
還是一顆,帶毒的棋子。
“閉嘴。”
大夫人厲聲開口,瞪了嬤嬤一眼,怒道:“廢物,連一個丫頭都拉不住嗎”
那嬤嬤許是曾經村里的相撲高手,此時被大夫人一呵斥,立馬用了吃奶的戾氣朝著師凌撲了過去。
師凌那三腳貓的功夫,加上身材上的差距,哪里是嬤嬤的對手,頓時就被她一把給按住了。
“菡姐姐!救我!”師凌紅著眼回頭求救,然而,不等她喊完,師菡卻已經一手捏住嬤嬤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嬤嬤‘嗷嗚’一聲慘叫起來。
大夫人嚇了一跳,抻著脖子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嬤嬤竟是被師菡給抓住了。
她頓時臉色大變,瞪了師老夫人一眼,沒好氣道:“還不讓她趕緊停手!停手啊!”
師老夫人不急不緩的瞥了大夫人一眼,心中頗有些得意,微微側過頭,朝著師菡擺擺手,柔聲道:“松手吧。師府里都是些軟腳蝦,哪里經得住你這么重的手?你大祖母也只是想查探一二,你若沒有,便與她對峙,都是自家人,犯不著動手啊。”
說是對峙,可師菡看他們的架勢,儼然已經把她當做那個兇手了。
眼看著嬤嬤臉色泛白,大夫人急忙道:“對對對,都是自家人,先松手,有話好說。”
“抱歉,我一向喜歡有話先說明白,再松手。”
話落,她忽的抬腳在嬤嬤腿彎上狠狠一踹,瞬間,那嬤嬤整個人撲倒在地,下巴磕在清灰的地面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疼的那嬤嬤齜牙咧嘴。
這國公府的嫡女,果真是個兇悍的啊!將來怎么嫁的出去喲!
大夫人被師菡的這一番操作嚇了一跳,原本還想興師問罪的,此時氣勢弱了下來,敢怒不敢的瞪著師菡。
師菡的視線在眾人臉上滑過,忽的落在秦若若身上,她扯起嘴角,似笑非笑道:“既是給你買的衣裳,為何會在嘉兒這里?”
秦若若垂下眼簾,低聲道:“今日我來探望嘉兒,她見我穿著這一身衣裳,心生歡喜,便想試試。可嘉兒穿上后不久,突然就開始血流不止。我什么都沒做,我真的不知道這件衣裳有問題,若我有心陷害嘉兒,又怎會拿著自己的衣裳來陷害呢?”
秦若若說的句句在理,可兵行險著這步棋,是她的慣用伎倆。
因為她可以利用旁人對她的偏愛偏寵,獲取最大的信任。
大夫人皺起眉頭,點點頭,“嗯,有道理。”
見大夫人對自己并沒有幾分懷疑,秦若若繼續道:“若若在此發誓,若我有心謀害嘉兒,就讓我天打雷轟,不得好死。”
這一賭咒,原本對她就沒什么懷疑的大夫人和師老夫人瞬間心軟。師老夫人連連拍著她的后背,低聲安撫,一聲心肝一聲寶的。而作為她嫡親的孫女師菡,此刻卻被推到了第一嫌疑人的境地。
大夫人目光再度落在師菡身上,沉聲道:“這衣裳,是你買給她的,如果不是你做的手腳,那就是容裳閣的賤人干的。來人,去容裳閣,將那賤人給我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