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老皇帝一聲厲喝,止住夜斐然的動作。今日之事,已經足夠丟臉的了。
這人戴著誰的人皮面具不好,偏偏要戴上師菡那丫頭的!如今被商卿云親眼所見,此事就算是他想壓,也壓不住了。
思及此,老皇帝惡狠狠的瞪了高貴妃一眼,那一眼,直看的高貴妃猛地打了個哆嗦。
“父皇!不是這樣的,今日在這里的不該是她的,不該是她!”
夜斐然被踹的吐出一口血來,可眼下的情形,已然讓他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出現在這里的,如果是師菡,他就有一線生機,可出現的是秦若若,怎么能是這個賤人!
一聽夜斐然這番狡辯的話,老皇帝氣的幾乎要吐血,他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滿眼憎惡的瞪了夜斐然一眼后,怒斥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攀咬師家那丫頭!”
商卿云雙手負在身后,面沉如水道:“陛下,事關我家菡兒清譽,七殿下所,若是提前謀劃的,那么其心可惡。若是一時失,天牢茍合,又失體統。”
他這話一出,明擺著就是要給師菡要一個公道了。
老皇帝略作沉吟,旋即云淡風輕道:“想必這是誤會一場,你不必擔心,今日之事出不了這座天牢,況且,此事若真的傳揚出去,對師家那丫頭的名聲也不好。你說呢?”
他避重就輕,商卿云是要嚴查此事,并非只是不宣揚出去這么簡單。
夜斐然垂著腦袋不敢吱聲,唯恐此時開口,連老皇帝都保不住他的小命。
可秦若若豈是省油的燈,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刑部大牢里暈過去,一睜開眼,竟然跟七皇子在一起!
思及此,秦若若立馬瘋了似的爬到高貴妃的腳邊,“娘娘,我與七殿下心意相通,且已經有了夫妻之實,還請娘娘做主,讓我,讓我能夠伺候七殿下!”
“你是個什么東西!”高貴妃正在氣頭上,秦若若剛一碰到她,她就像是被什么臟東西碰到了似的,一腳踹開秦若若,面目猙獰道:“你這種貨色,給我兒提鞋鞋都嫌你臟!今日若不是你故意設計陷害我兒,何至于將我兒禍害至此!你還有臉跟我討要恩典?你也配!”
說著,高貴妃忽的從頭上拔出鳳釵,猛地用力,尖銳的簪子劃在秦若若的臉上。只聽后者一聲慘叫,臉上瞬間一片紅色血跡流淌下來。
“啊!疼!我的臉,我的臉……”
高貴妃冷哼一聲,扔了劃破秦若若的臉的鳳釵,轉而在老皇帝跟前跪下,抽噎道:“陛下,斐然做出這種事,妾身沒臉替他求情了!可,陛下當知道,斐然對師家那丫頭情有獨鐘,想必是這個賤人假借了師家那丫頭的模樣,這才哄騙了斐然!陛下明鑒啊!斐然潔身自好這么多年,陛下可都是親眼所見的,又怎會在天牢里與這等下賤女子做出這種事呢!”
高貴妃臉不紅心不跳的將罪責盡數推到秦若若身上,也算是給了老皇帝一個臺階下。
老皇帝長嘆一口氣,眼底滿是掩飾不住的疲憊,他深深地看了夜斐然一眼,冷聲道:“你做出這種事情,朕簡直對你失望透頂!明日,你便流放邊境,此生不得回京!”
對于皇子而,流放比死,只怕還要難受。
從前有多高高在上,被流放后,就有多卑賤,只要是個人,都能往他身上踩一腳。即便是死在異地,也不會有人知曉。
夜斐然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被抽干一般,呆愣在原地。
高貴妃先是怔了片刻,隨后,她像是瘋了似的忽的起身,痛哭流涕:“陛下,皇兒是冤枉的啊!陛下……”
“夠了!”
老皇帝一聲令下,咬著牙,沉聲道:“難道你也想嘗嘗冷宮的滋味嗎?”
這話,無疑是在保高貴妃了,夜斐然被流放,是大局已定。至于高貴妃,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