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薛則這個刺頭都被師菡收拾的妥妥帖帖,其他兩人也就不反對了。畢竟他們之間,除了同窗的關系,還存在著家族利益糾葛,誰也不甘落后,誰也不想丟人。
見眾人沒有異議,師菡眼角一彎,笑瞇瞇的道:“該準備的東西我已經派人去準備了,諸位只需要帶上人就是。至于家中,國子監自會派人前去通稟。陛下那里,也已然知曉。”
如今就是萬事俱備,只待出發。
就在眾人都以為今日就這樣了了,師菡也該離開國子監時,師大小姐忽的想起什么,扭頭看向元叔玨和薛則,似笑非笑道:“你們還不打算做飯?是想餓死我們然后一統武學堂么?”
元叔玨:“……”她怎么還沒忘了這一茬!
薛則嘆了口氣,認命道:“……是。”
眾人各自散開去做自己的事,師菡原本也打算先回靜室,等飯好了過來看看有沒有下毒什么的,卻不想她還沒轉身,只便聽白落整個人緊繃成一團,聲音都在顫抖,道:“兄,兄……”
“誰的胸?”師菡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扭頭問道。一扭頭就對上一張俊朗的臉。
這應該是師菡第一次有印象的見到白鶴風,說實話,第一眼看去,還以為是哪個冰窖里面的冰疙瘩成了精。再看去,卻又覺得他眸子里溫柔似水。
師菡反應過來,微微后退一步,朝著來人點頭示意,“白將軍。”
白鶴風僵著臉,嗯了一聲,道:“是我。”
師菡:“……”本小姐不瞎。
而此時,白落那一聲不合時宜的‘長’字終于喊了出來。
兄長,白家家主白鶴風。
師菡與白鶴風平靜對視,半晌,確定對方眼里的確沒有想要打擊報復的意思后,師菡松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可回靜室唯一的一條路此時正被白鶴風擋著,他不說話也沒什么表情,就是不讓路。
師菡想了想,決定改道兒去商卿云那里。可她的腳剛抬起來,白鶴風突然開口,道:“你上過戰場?”
腳步猛地一頓。剛才師菡對武學堂弟子說的話,不知道白鶴風聽了多少,此時他突然這么一問,倒是毫不把自己當外人。師菡并不喜歡這種莫名的熟絡,畢竟她重活了一世,若是這事兒讓別人知道,指不定把她當做怪物。
于是她微微皺起眉頭,淡然道:“將軍為何這么問?”
白鶴風駐守邊疆多年,對師菡的訓練手法再熟悉不過。這不是普通的授業,這分明是在練兵!而且是在練一支戰斗力和心理承受能力都極強的強兵。
白鶴風走到師菡身前,沉下臉,一字一句道:“我想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跟聰明人說話,有一點好,就是一點就透。但是也有一點不好,就是稍微反應慢一點,就不知道對方在說什么。不過好在,師菡在對上白鶴風那雙疑惑的眸子時,就知道他問的是什么了。
師菡也不拐彎抹角,直不諱:“我只是盡我所能,讓他們日后有更多的生機。僅此而已。”
無論將來武學堂弟子做出什么選擇,至少不會在朝堂波詭云譎中被吞沒。或是一腔抱負未曾施展,便葬身沙場。
武學堂弟子,身負使命,就要惜命。
白鶴風盯著師菡看了良久,大抵是覺得師菡沒有說謊,還算是真誠,于是點點頭,吐出一個字來:“好。”
他說完,卻也依舊沒有讓路的打算,師菡以為他還有話說,于是抬頭看著他,等著他開口。可等了許久,白鶴風就只是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像是啞巴了一樣。
不遠處,白落一把捂住臉,心中無語:兄長啊,你是木頭疙瘩變的么!說話啊!
又等了一會兒,師菡終于忍不住了,無奈道:“白將軍來的正是時候,稍后跟他們一起用午膳吧。”
“好。”又是一個字,回答的飛快。
師菡懷疑他就是來蹭飯的。
白鶴風身形頎長,加上常年征戰,身材勻稱,但瞧著便十分有力氣的模樣,攔在師菡面前,便給她一種自己要被打劫的感覺。實在看不下去自家兄長如此行進的白落硬著頭皮上前,一把扯了師菡,低聲解釋道:“我兄長見著你,可能有點緊張,你別誤會,他平時不是這樣的。”
師菡回頭,對上白落的視線,點點頭,“嗯,我看出來了。”
平時他怕是直接動手揍人了,今天還沒動手,顯然是緊張的。
完全沒能理會師菡心中所想的白落松了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了自家兄長一眼,正準備給點提議,卻突然聽見后院內,‘砰’的一聲,仿佛什么東西炸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