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卿半信半疑,族長若出面警告二房,二房老宅那邊明面上應該不會再派人惡心她,但暗地里的動作不會少。
程卿不惹事,卻也不會怕事,左右不過是見招拆招唄!
程卿和五老爺在口頭上達成共識,兩人要一起下山,出了院子發現俞三幾人還在,周嬤嬤卻不見了。
俞三期期艾艾上前,“學生俞顯,見過程五老爺。”
程五老爺沉著臉,“你就是俞知府家的三公子?”
程五老爺聽過俞三的大名,就是此人在二房門前縱馬嚇人,害得柳氏扭傷了腳。
程五老爺不愿隨便得罪知府大人,但這個俞顯真是欠管教,程氏內部的矛盾五老爺自會處理,孟懷謹都知道不能插手,這個俞顯卻刻意加重程卿和二房的矛盾,誰給他這么大臉面?
程卿呵呵笑:
“叔爺,俞公子很關心我,今天一路從縣城送我到書院參考,我也是受寵若驚。”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五老爺目光森然,俞三硬著頭皮澄清:
“我和程卿有誤會,今日陪同程卿來書院,就是想化干戈為玉帛……”
程卿打斷他,“俞公子,今日的入學考試不作數,我聽說俞公子對外放,我若能考入書院就當眾對我道歉,俞公子此時可是著急想道歉?還是等我真正考入書院再說吧,你我成了同窗見面的機會還多著呢!”
俞三真恨不得將程卿打一頓,黃臉小子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過程卿既沒作弊,今天這事兒的確是他莽撞,俞三羞惱交織,再回神時程卿已經跟著程五老爺走了。
俞三的幾個同窗也有些訕訕。
對程卿,他們的確是先入為主的不喜,一聽有人作弊就想到了程卿頭上,孟懷謹查明真相還程卿清白,這幾人先前的惡意揣測就顯得很狹隘。
“孟懷謹都說了他有考上書院的水平,看來過些天他真要當我們師弟,俞三,你真的要當眾賠禮道歉?”
俞三咬牙:“大丈夫一駟馬難追,我可以向他道歉,但一碼歸一碼,我還是會緊盯著他,程卿這次雖沒作弊,不代表他的人品好,他爹可是連賑災銀都要貪墨的人,我不信歹竹能出好筍!”
呃,俞三真是執著。
不過俞三會這樣做也不奇怪,就連他們幾人,也是和程珪更要好。
程卿要是考入書院,程珪的處境是挺尷尬,一筆寫不出兩個“程”字……不對,受影響的可不僅是程珪,還有其他程氏子弟,程知遠貪墨賑災銀兩,程氏子弟都會以程知遠為恥,因而遷怒程卿。
俞三的同窗喃喃道:“他就算考入書院,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呢。”
俞三狠狠瞪了同窗一眼,“怎么,你很同情那小子?”
同窗搖頭。
同情倒不至于,犯官之子當然要受唾棄,別說親爹犯罪和兒子沒關系,程知遠貪墨的賑災銀子,程卿肯定也花用過!
一念至此,這人又覺得程卿剛才的自辯虛偽的很。
——什么要靠族里接濟,窮的沒錢請仆婦,程知遠是當過縣令的人,朝廷又沒查封程知遠的家產,程卿怎會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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