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若是被這樣的幾人纏上,今天最后一場縣試就別想考了。
衙役說要抓人去打板子,有兩個考生很是不忍:
“這一家子不管是哪個都挨不了衙門的板子吧?”
“不如問清楚到底發生何事……”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可是孟圣說的!”
兩個衙役被考生們說得束手束腳。
讀書人的臭講究真多啊。
他們的手都還沒碰到老婦,老婦就倒地不起嚷嚷著官差打人,那年輕婦人又吐了他們一臉,還被小崽子咬了,心中真是憋屈極了。
這樣的刁民敢和衙役叫板,說背后沒人撐腰誰信?
衙役發愁,這一家子要是俞三少找來的,他們該如何處理才好!
程卿任由兩個小孩子抱著腳哭鬧,也看向俞三。
這就是俞三的招數?
真的很惡心人,卻又挺管用。
俞三騎在馬上和程卿對視,他想看程卿驚慌或生氣,然而程卿皺著眉頭一不發,任由老婦嚎哭和年輕婦人唾罵,并不為自己辯解。
程卿怎能這么淡定呢?
和程卿對視久了,俞三莫名心虛。
這些人又不是他找來的,他只是想順勢看笑話而已!
心里這樣想著,身體卻不受控制般下馬。
俞三一手一個,抓住兩個孩子的衣領,將孩子拎起來:
“我父親是宣都知府俞行舟,你們若有冤屈,可對本少爺訴說,程卿要是做了犯法之事,本少爺第一個不饒他!”
是俞三!
丁九班的幾個同窗快步走來,護住程卿。
看著俞三的眼神不善,認定了是俞三搗鬼要妨礙程卿參加縣試最后一場。
俞三可真卑鄙,不想讓程卿拿‘縣案首’,竟使這樣的陰招。
“程卿一直被俞大人關在楊柳巷,能做什么犯法之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程卿,快隨我們入考場,莫要理會這些,一切等考完了再說,不要中了別人的奸計!”
俞三自報身份,已嚇住了哭鬧不休的老婦。
敢唾衙役的年輕婦人,終是不敢往知府公子身上吐口水。
就是兩個小孩子,被俞三拎著后領子也只能像小雞崽般扭動,根本掙脫不了俞三手掌的桎梏。
這場鬧劇開始的莫名其妙,中止的更莫名其妙。
程卿被同窗護著進考場前瞥見巷子里又沖出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嘴里嚷嚷著“我才是案首”要沖進考場,不用押送程卿的衙役動手,直接被考場外徇私的差人一腳踹翻,拿鐐銬鎖了。
“哪里來的瘋子,膽敢沖擊考場重地!”
是瘋子嗎?
怪眼熟的。
同窗們安慰著她,讓她先安心答題,且等考完后再與俞三計較。
程卿心中有異。
——今天這一出是俞三弄的?不太對勁呀,俞三這樣搞,除了再被大家罵一場,什么好處都得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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