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心悅蕭云庭。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柔嘉看來蕭云庭處處都好。
平時能和蕭云庭多見一面,多說幾句話,柔嘉都心中快活。
推己及人,柔嘉自己都這樣想,那蕭云庭愿意和其他人多說幾句話,都是對方莫大的榮幸,居然有人敢拒絕蕭云庭的示好,柔嘉感同身受,自己亦生起一股被羞辱的惱怒。
程知遠之子嗎?
算什么東西!
如果不是災銀貪墨案,程知遠還在那江寧縣做著默默無聞的七品小官,因為不和河臺府一眾官員同流合污,程知遠被害死了,柔嘉也愿意贊對方是個硬骨頭。
然而鄴王府也是災銀貪墨案的受害者,庭表哥去慰問程知遠的遺孤是重情義而非有責任必須這樣做。
那程知遠的兒子,有什么資格對庭表兄甩臉色?
程知遠死了,皇帝已經給了厚重的嘉獎和死后殊榮,程知遠的兒子莫非還貪心不足,對朝廷和皇帝舅舅懷有抱怨……
柔嘉縣主對程卿有了十二分的不滿。
她要細問小薊,小薊又成了鋸嘴葫蘆,一個字都不肯吐露,柔嘉縣主放下送來的藥材,是帶著不滿走的。
那不滿并不是針對蕭云庭,而是針對了所有姓程的。
程卿她暫時見不著,從此就盯上了程蓉。
也幸虧程蓉還在程尚書府上養傷,否則立刻就要受到柔嘉縣主的刁難了。
不過躲得了一時躲不開一世,等程蓉養好了傷,早晚會進宮謝恩的。
……
千里之遙的南儀,程卿不知自己又默默躺槍。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她拒絕蕭云庭的拉攏,蕭云庭自己還沒有勃然大怒,婢女小薊卻為此不平。
恰逢孟懷謹惹了蕭云庭不快,小薊將孟懷謹的賬一起算到了程卿頭上,順手就為程卿挖了一個坑。這個坑現在還埋伏著,等程卿去了京城國子監讀書就會爆炸。
程卿對此一無所知。
同樣,在養傷中的程蓉也不知道自己封縣主會礙了貴人的眼。
在南儀,程卿在主持程知遠兩周年祭。
五房的李氏已經收拾行李上京,缺了她參加,程知遠的周年祭仍辦的十分熱鬧。
沒有李氏,族里還有其他夫人,這些女眷上門,極有默契地提及了大娘子的婚事。
說真的,大家都不懂,柳氏怎就不著急把大娘子嫁出去呢?
一晃又是一年臘月,等過了年,大娘子就是十九歲了!
二十歲還不嫁人,是毫無疑問的老女。
族里一位嫂子對此很是擔憂,拉著柳氏的手推心置腹相勸:
“知道你疼愛女兒,要把慧娘留在身邊多疼疼,可慧娘的親事不定,她兩個妹妹又如何說親?二娘子和三娘子只比慧娘小兩歲,還有卿哥,卿哥明年就十五了。”
別人都替柳氏急的不得了,偏柳氏自己不急。
就有人暗中腹議,柳氏到底是繼母,不是自己親生的才任由大娘子蹉跎年歲。但不管大娘子,總要管自己的親生兒女吧?
誰知柳氏一聽這話,心[]就揪起來:三個女兒就算了,卿哥的婚事是真不行,卿哥女扮男裝,能娶誰家女兒進門?娶了就是害了別家小娘子,卿哥的性別秘密也守不住,這天下就沒有不睡一個床榻的‘夫妻’!
對于程卿的未來柳氏不敢細想。
族里各位嬸、嫂擔心的,也是柳氏近來的煩心事。
如今她最操心的就是大女兒程慧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