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三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靖寧伯兒子身邊,拍了拍他肩膀:“今晚喝酒的地方,你自己選,隨便選,別和我客氣!”
靖寧伯兒子現在哪有心思喝酒啊。
恰好俞三撞上來,他就抓住了俞三確認:“你說祭酒大人帶那個姓程的去率性堂做什么?”
人家是想從俞三這里得到安慰,殊不知俞三向來是個嘴欠會捅刀的,廣交朋友靠的就是那份‘直爽’,俞三沒有順勢安撫,很認真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想,應該是祭酒大人給程卿安排了考核,他通過了考核,所以被祭酒大人送去了率性堂!”
率性堂和誠心堂是兩個方向。
中間還隔著修道堂。
這下別說要給程卿一個下馬威了,就是想要見到程卿,都要自己跑去率性堂那邊!
靖寧伯兒子谷宏泰甩開了俞三的手:“我不信!”
俞三嗯了一聲。
谷宏泰生氣,“俞三,你到底站在哪一邊,你和那姓程的在南儀就認識,你倆交情不錯吧?你可要想好,我們把你當朋友,是喜歡你這個人,你別做出錯誤的選擇!”
俞三又嗯了一聲。
谷宏泰:“……!”
不知為何,此時看著俞三,谷小伯爺的手很癢。
忽然就覺得俞三這張臉有點欠揍啊!
在谷宏泰動手之前,俞三懶洋洋分辨了兩句,“我和程卿雖然同在南儀書院,但我們一直是對立的,你若想趕他出國子監,我本人是十二分期待!”
有仇嗎?
谷宏泰忍不住又看了程珪一眼。
“那他呢。”
程珪還沒說話,俞三就搶答,“你別看他倆是堂兄弟,兩人的父輩早就鬧翻分家了,所以他也不會幫程卿。實話與你講,程卿行事張狂,在南儀時就處處樹敵,就是族中長輩也對他多有不喜,你看他來了京城,為何不敢住到程尚書府去……”
谷宏泰沒等俞三說完,就甩袖出了教舍。
“你們都跟著,那姓程的以為躲到率性堂就能安然無恙,那就太天真了!”
程卿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要被趕出國子監的事,這才請來了上一科的狀元,現在的翰林院侍講學士孟懷謹。在孟懷謹的幫忙下,王祭酒同意了程卿提前參加了考核,去了率性堂。
谷宏泰倒也不傻,帶著人殺去率性堂,不說是私怨,卻說自己是為那些沒升入率性堂的舉人們抱不平。
俞三、程珪和周恒,還有二三十個今年新考上的舉人,都是谷宏泰要為之出頭的群體。
谷宏泰要以王祭酒行事不公為理由,把程卿重新拽到誠心堂來!
俞三慢吞吞跟上,周恒心急,走的比俞三快。
程珪和俞三并肩走著,十分無奈:
“你為什么要害他?”
旁人聽了,一定以為程珪嘴里的“他”指的是程卿,但俞三卻知道程珪說的是谷宏泰!
俞三抱著手笑:
“小爺不喜歡有人比我更出風頭!”
谷小伯爺?
屁個小伯爺,靖寧伯的爵位只有一個,哪里輪的上小兒子谷宏泰襲爵。
就這樣一個勛貴家的紈绔,都要給程卿當對手……谷宏泰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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