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巧善辯,我說不過你!”
憋了半天,楊戴英就憋出這么一句。
程卿嘆氣:“楊二公子,承認自己的失敗有那么難嗎?如果你想挽留梅小姐,更該檢討自己的錯誤,而不是推卸責任,梅小姐究竟為何要與你和離,我想楊二公子其實是心知肚明。”
程卿的話讓楊戴英的臉由紅轉白,慢慢褪去了血色。
董勁秋呵呵笑,“這世上有些男子,做丈夫差勁,還不許妻子提出和離。”
夫妻情分盡了,好聚好散總好過做一對怨偶。
體體面面的和離,不比撕破臉強嗎?
董勁秋真是搞不懂楊戴英的想法。
若真對妻子一往情深,以往怎不好好珍惜!
一個男子若想對妻子好,總是有辦法的。
就像董勁秋自己,從前也沒有和女子相處的經驗,如今雖與程慧成親小半年,仍然在摸索如何當一個好丈夫。
梅翰林看著楊家父子,面色不善:
“蒹葭為何小產,你們心里明白,侯府門楣高,梅家高攀不起,不如叫蒹葭和離歸家,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楊世子臉色變來變去,覺得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但不能叫程卿和董勁秋兩個外人在場,有這倆人在,梅翰林越發要端著座師的架子不讓步。
沉吟片刻,楊世子才含糊道:“縱要和離,也不是一時片刻能說好的,你我兩家可以慢慢商議。”
和離不像休妻,休妻只要寫一封休書讓女方搬離男方家就行,和離文書卻要去官府存檔,就像楊世子所,一時片刻辦不好。兩家還有聘禮和嫁妝要掰扯,梅翰林知道楊世子在拖延時間,卻也沒法拒絕。
程卿知道這才是自己和董勁秋該告辭的時候了。
臨走之前也沒給楊家父子留臉面,直自己若在在外聽到她與梅小姐有私情的謠,就只會找長興侯府算賬。
辱她清名就是斷她前程,前程都沒了,她留得功名有何用?
別說功名,就是連性命她都肯拼著不要,一定要找仇人算賬!
楊世子很是無語,他就沒見過哪個讀書人像程卿這么直白。
“改日再來探望恩師,不耽誤恩師處理家事了,若有學生能幫忙的地方,恩師千萬別客氣。”
梅、楊兩家的事程卿本沒有資格介入,誰讓楊戴英腦子不好要胡亂攀扯,如今這事兒也變得和程卿有關,她就是管了,楊家也憋不出一個反對的屁來。
程卿和董勁秋離開梅府,董勁秋還憤憤不平。
“姐夫,不必和那樣的蠢人生氣,像楊戴英那樣的人哪里配得上恩師的千金?楊戴英自己的損失才是最大的,有好妻子卻不珍惜,我倒想看看楊戴英以后能有多大出息,長興侯府又能過得多興旺!”
娶對一個老婆,一個家能旺三代。
娶錯老婆,毀三代都不止。
梅小姐若能管理長興侯府的中饋,不說讓侯府更上一層樓吧,應該不會拖侯府的后腿——梅小姐知道楊戴杰被趕出國子監不是程卿的錯,所以被逼著去找程卿求情時很羞憤,包括在賞梅會上冒險提點程卿不要中計,這姑娘有基本的是非觀,做人做事都有分寸,這樣的性子不說銳意進取,至少能守成。
相比起來,長興侯世子夫人的做事待人的水平都差的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