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會死人的,誰沾上那一家,都不能活。”
齊老夫人心中失望。
還是不行嗎?
齊老夫人又想起了幾年前,齊老爺出了一趟遠門,不知被什么嚇破了膽子,回到家就大病了一場。
沒多久,程知遠貪墨災銀畏罪自殺的消息傳了回來。
齊老爺病得更重了。
再然后,就是齊延松去南儀縣退婚……齊老夫人收回貪心:“那就不送,老大你別怕,老身百年后去見了你妹妹,她要怪就怪老身,這是老身的決定。”
……
永陽縣發生的事程卿不得而知。
接了圣旨,程卿就要啟程去京城了。
她要帶何婉一起去,何家人也沒反對,大概是怕兩人分隔兩地,程卿變了心悔婚吧。
所以禮教這玩意兒,大多時候都是一些人用來束縛別人的,涉及到自身的利益,當然是能通融就通融唄。
程卿這一去京城又不知何時再歸來,五老爺和李氏送她到渡口,南儀書院的學生們也去相送,還有當地的父母官。
碼頭上很多人,程卿還瞧見了紀皓。
紀皓身邊跟著一個年輕婦人,程卿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如果紀皓不當她姐夫,那這人現在過成什么樣都與程卿無關。
就算沒有程卿撐腰,何婉和何家人斗個魚死網破都不會嫁給紀皓。
聽說紀皓現在有嬌妻美妾,還有嫡子、庶子……程卿很慶幸程慧沒嫁給紀皓,哪怕紀皓不兼祧兩房,這也是個優柔寡斷的男人,或許紀皓是別人眼中的好兒子、好男人,卻很難成為一個好丈夫。
程卿連紀皓都不在乎,更不在乎紀皓身邊的年輕婦人了。
對方有什么想法,都與程卿關系不大。
畢竟從她選擇女扮男裝科考入仕那一刻起,就已跳出了的后宅爭斗,除非像福貞長公主那樣仗著皇權找麻煩的,尋常女人已經很難和程卿爭斗。
這就是程卿想要的。
宅斗浪費生命,要斗也該是和男人去斗,爭搶女人的話語權和生存權!
五月里,天氣還不到最熱的時候,氣候宜人,在運河上行船非常輕松,程卿一行人走走停停,在六月初九到達了通州。
她已闊別京城整整九個月。
通州碼頭那么多人,在一群販夫走卒中,孟懷謹氣質超然,程卿一眼就看到了他。
“師兄!”
程卿站在甲板上招手。
孟懷謹抬頭望來,清俊的臉上有了笑意。
在淮南,程卿是流民們寄托生存希望的“程大人”,她不敢松懈。
回南儀,她是父老鄉親們驕傲,她亦不敢松懈。
回了京城,程卿又要踏入權力旋渦,只有在通州碼頭,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瞧見了孟懷謹,好像有了能和她分擔壓力的人,讓程卿夢回到在南儀書院讀書的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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