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在創建碧水齋之后為什么想要干預整個天下的格局？真的是如她所說的，只是出于一個高等生物對于低等生物的同情嗎？僅僅是為了不想看到人類自相殘殺嗎？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因為這件事情是發生在華裳以及其同伴被天啟者追殺之后……也就是說，這兩件事之間可能有著某種聯系。

不論是之前諸國戰亂的年代，還是后來統一戰亂的大周，亦或是現在的大慶……在這些朝代交替的時候，都是出現了來自外界力量的影響。而此時，也正是到了天下局勢變更的時候。

倘若最開始的時候沒有自己這個變量的出現，那么此時天下的格局將會是什么樣子呢？或者說……這個歷史方程式的解又是什么？而自己這個變量的出現既然已經影響到了天下的局勢，那么若是真的有人制定了這樣一個方程，這個制定者會怎樣處理自己這個變量？是糾錯？還是……自己本來就是這個“方程解”的其中之一？

這些全部只是石遠個人的幻想，但直覺告訴他，之前在野豬林的時候他或許已經接觸到了真相的邊緣。所以此時此刻，他寧愿相信自己這些不合實際的猜想是正確的，所以他選擇逃避，就好像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樣。

然而喬大炮所說的話無疑是提醒了準備盲目相信石遠的眾人：一旦撤回江南，就意味著現在所有的努力都完全白費了，而江南之地，也將會在變成下一個南慶。

要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帶領南慶三軍守著揚州，又或者讓已經退守揚州的南慶三軍再次守住江邊的話，那么事情就會簡單很多。那樣的話他們也不會考慮這么多，可是現在的話……石遠已經不是之前的石遠了。

固然，要是石遠選擇了退守江南的話這倒是也沒有什么，也不會有人怪他……只要他自己心里能過意的去就行了。但這并不容易，因為這與江北的大華百姓生死有關。

“那喬大哥你說我們應該怎么做？”實在沒有好的辦法，于是石遠便反問了喬大炮一句。

喬大炮此時也看出來了石遠現在所處的狀態有些迷惘，這倒是也沒有猶豫，這就開口道：“石老弟，我覺著我們或許應該等下揚州的情況，這件事情總是不好急著下定論的。揚州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傳來。”

喬大炮并沒有什么好的見解，這就只能重復一下之前自己的想法。而石遠聽過之后也只能默默的嘆了口氣，“唉~不論北慶方面會做出怎樣的選擇，現在問題并不在于北慶，而是……我們將要面對的情況可能會遠遠超出我們控制的范圍之外。“

石遠的回答有些含糊，因為他沒有辦法給喬大炮等人說清楚自己所了解的情況，除過華裳這個他還沒有信任的異星生物之外，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找誰來商量這件事情。

“石老弟，這次你在野豬林究竟遇到了什么？還有白天將一眾守城的兄弟打暈的女子……要是實在遇到了什么麻煩的事情，你可以說出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

“這個……其實也沒有什么。只是這次在野豬林遇到的事情有些多，讓我感慨頗多。我想，或許用不了幾天說不定我就又恢復了。“

石遠這話倒是說的沒錯，從以往的經驗來看的話不論事情有多么糟糕，他總是能緩過來的。畢竟……他已經正視了自己身為穿越者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