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蘇牧被他們陶安兩個架著來賞碧閣是有些懵的,但很快他也就接受了。
儒圣都回來了,橫豎都是要死的,不如在賞碧閣先好好痛快一波再說,就當給自己喝的送行酒了。
“牧哥啊,你其實沒必要糾結的。”
陶安喝得有些高,端著酒杯湊到蘇牧身邊,摟著他的肩膀醉醺醺道:“這些都是咱們必須得背負的壓力。”
“我娘走得早,我爹平時也忙,整天不著家,小時候我也恨我爹。”
“后來我才明白,他不僅僅是我爹,更是保護我大炎百姓免遭妖怪侵擾的鎮妖司總指揮使。他那桿方天畫戟上,承載著我大炎所有百姓的安危。”
陶安說得聲情并茂,簡直感人肺腑。
旁邊陪酒的那些青樓女子們被他這番話說得動容了。
一名女子伸手幫陶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心疼地道:“陶公子真是太不容易了,原來名門之后也不好當。”
陶安聽完,一頭埋進她的胸口上哭了起來,似乎頗為委屈。
諸葛賓也長嘆一聲道:“是啊,我深有體會,我爹他不僅僅是我的父親,更是朝廷的從二品大員。”
“他用來打我的那孔武有力的臂膀,是多年打鐵鍛煉出來的,承載著我大炎軍工制造的重擔。”
“哦對了,最近陛下更重視我墨門的技術研發了,估計我爹他的級別還能再往上提提。”
“唉,到時候估計權力更大,更忙了……不過為了大炎,這都是值得的!”
諸葛賓一臉正氣,大義凜然。
我的鎮妖司總指揮使二品兵修父親,我的墨門巨子外加工部尚書父親。
給他們當兒子可真是委屈你們了啊。
蘇牧在旁邊看著這對臥龍鳳雛在那里耍寶,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
盡管諸葛賓和陶安誤會了他為什么心情不好,不過管他的,喝酒就行了。
“儒圣現在估計已經到家了。”
蘇牧看了一眼外面已經變黑了的天色,心情越發沉重,在想今晚要不要直接夜宿賞碧閣,不回家去了。
因為如果直面儒圣的話,他覺得以自己現在這個狀態,絕對會繃不住露餡。
“蘇郎,你怎么了?心情還是很不好么?”
白蓮仙子也在一旁陪酒,看見蘇牧的表情樣子,不禁柔聲說道。
說著還伸手輕輕幫他撫平眉頭。
嗅著白蓮仙子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蘇牧抓過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沒什么,只是在想些事情……今天這酒就先喝到這里吧,我先回去了,趙鳴我們走。”
蘇牧起身說道,跟諸葛賓他們告別。
反正遲早都是要見儒圣的,這是避免不了的事,繼續拖下去也沒什么意義。
白蓮仙子起身送蘇牧,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幽幽嘆道:“等蘇郎過來,哪里就等死我了呢,現在竟是連過夜都不肯了。”
“也罷,蘇郎怕是又被哪位新歡給絆住了***家這個舊愛應是失寵了。”
字里行間都充滿了茶里茶氣的味道。
老茶藝大師了啊。
看著白蓮仙子泫然欲泣的樣子,蘇牧在她圓潤的臀上重重拍了一下,惹的白蓮仙子一陣驚呼,玉面通紅。
“今晚回去還有事,至于過夜……下次吧。”蘇牧說完大步踏出雅間。
就在走出雅間的一瞬,他臉上的表情盡歸平淡,低垂的眼簾中神色復雜難明。
下一次,或許是來生了吧?
邁著沉重的腳步,蘇牧走出賞碧閣,然后登上馬車,返回鎮妖王府。
接下來,該直面儒圣了。
……
傍晚時分,離國帝都的城門已關。
忽然一道略顯嘶啞的聲音伴隨著馬蹄聲從城外傳來。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
帝都城門守將定睛一看,只見遠方黃塵滾滾,一匹駿馬飛馳而來。
馬背上的人影高舉金牌,大喝道:“八百里加急!速開城門!”
八百里加急所傳遞的信息,那是要上達天聽的緊急文書。
非緊急情況,絕不可用。
一旦出現八百里加急,基本上都是發生了極重要的大事。
“開城門!”
帝都城門的守將不敢耽擱分毫,立馬命令左右土兵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