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萬萬沒想到這個女粽子知道的還挺多,宋微塵咽了口口水,這下該怎么編……
說哥哥是丁鶴染吧,好處是礙于司塵府的背景,這女粽子未必敢對自己下手。但壞處也很明顯,他作為司塵府的天羅統領,有沒有妹妹江湖上怎么可能不知,這么說實在不妥。
反倒是火折子,家世不明,模樣不知,行蹤不定,也許真是個好借口,除非這女粽子與火折子認識,否則很難拆穿。不過就算如此宋微塵也不打算冒險,萬一她跟火折子有過節,自己不就撞槍口上了么?
“婉兒姐姐,你不對勁。”
宋微塵決定換個打法,
“這么在意我哥哥是誰,還說你不是來相親的?”
她神秘兮兮湊近了些,像是要告訴婉兒一個天大的秘密,
“不過姐姐說錯了一件事,我哥哥跟我說過,這次來的火系甲級可不止兩個人。”
“什么?!”
喜帕因為猛然扭轉幾乎要蕩起來,宋微塵差一點就能看清她的樣貌。
“好妹妹,你說什么?此次試煉不止兩個火系?”
“對呀~”
宋微塵眨巴著天真無邪的大眼,那模樣跟小別致如出一轍。
“你還記得第一關的試煉任務嗎?找一個非生非死,非實非虛的失蹤女人,其實我哥哥私下說過,那女人沒那么容易找,因為……守關人是一個已經死掉的火系甲級術士。”
“什么?!死掉的?火系甲級?”
一只蔥白玉手緊緊攥住了宋微塵的手腕,
“桑桑,好妹妹,你哥哥到底跟你說了什么?都告訴姐姐好不好?”
“婉兒姐姐……”
宋微塵撇開婉兒的手,做出極其為難的樣子,
“可我哥哥跟我千叮嚀萬囑咐,說這是司塵府的機密,誰都不能說,我要是告訴了姐姐,沒有好處不說還會被我哥收拾,不劃算啊。”
宋微塵說完并沒有等婉兒反應,自顧快步向前去了,像是有意回避這個問題。
她是故意的,雖未明哥哥是丁鶴染,但自己知道這么多“試煉機密”,分明是在暗示她的身份與司塵府關系很深,想動她?最好掂量掂量。
而且宋微塵也想看看這個自稱婉兒的喜娘,愿意以什么為代價來換取她口中的秘密——也許,喜娘給出的“好處”,就是能判斷她身份的線索呢?
魚餌已下,愿者上鉤。
一雙紅繡鞋突兀的出現在宋微塵身側,就好像瞬移過來的一樣。
“好妹妹,你就告訴姐姐吧,作為代價,我讓你看到我的真面目好不好?”
看到她的真面目?宋微塵掂量了一下,emmm,有誘惑力,但不夠,她還想要更多。
“這……姐姐,我雖然法能一般,但是不傻,能看到姐姐的樣貌算什么好處?我是女孩子,就算姐姐長得像天仙一樣我也娶不了你,只能看著空流口水不是?”
“不換不換,我哥哥兇著呢。”
宋微塵做勢要走,被喜娘一把拽住。
“這樣!我的能力是通幽,最擅長找非生非死、非實非虛之地的人和物。若能成功找到那女子送回監理處,我與你平分積分如何?這樣的誠意夠不夠?”
“成交!”
宋微塵滿意點頭,
“那就說定啦!我也想讓哥哥看看我不是個小廢柴。”
她沖著喜娘招招手,示意湊近些,仿若自己要說的是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哥哥說那個死掉的火系甲級術士叫馬震春,外號‘雷火暴’,是用特殊的法陣操控著,只有通過他這關試煉,才能找到那個失蹤的女人。”
“婉兒姐姐,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只是……你有把握打贏這個火系甲級嗎?”
宋微塵又給喜娘挖了一個坑——雖然她并不想救老龍井,但是如果能一石二鳥,讓這個女粽子去對付死靈術士,不僅可以側面幫到冰坨子,也能讓自己脫身,何樂不為。
宋微塵都想叉會兒腰夸夸自己了,誰家小天才能在這種危險情況下想出一石三鳥的絕招,可真是個無敵小機靈鬼兒啊!
……
“桑桑妹妹,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雖然喜服女子用了疑問句,但明顯是信了的語氣。
畢竟能提到馬震春這么準確的名字和來頭,以及跟第一關試煉的關系,若非司塵府要人,別說得到信息,就是編都編不出來。
看宋微塵一副被冒犯的樣子,喜服女子趕忙安慰她,
“好妹妹,姐姐信你!”
“姐姐現在就兌現諾。”
呼啦——
周圍一陣怪風掠過,縈繞在她們身邊那些奇怪的磷粉,被吹得猛然向喜服女子的后背卷去——喜帕被掀開了!
可宋微塵還沒來得及看清女子的面龐,就被吹過來的喜帕蓋住了臉!
“啪!”
眼前似罩上了一層暗紅色的喜帕濾鏡,隨著喜帕上傳來的濃重的香火味,宋微塵看到近處站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但樣貌卻一點也看不清。
“婉兒姐姐?”
宋微塵開口,音色猶如風吹銀鈴。
突然心底生出大恐懼,她大大咽了口口水,低頭往自己身上看去——紅色繡鞋,袖著鴛鴦紋的裙擺……這,這是!
喜娘子呢?宋微塵大駭!她怎么變成了婉兒?!
那站在對面的是誰?!
一把掀開喜帕!
四下又變了,這哪里是神女峰!
眼前是一間老舊的宗祠正堂,供桌上擺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牌位,名字有篆體有隸書有楷書,牌位有新有舊,到處是濃郁的香火味,與喜帕上的味道如出一轍。
而宋微塵自己,則躺在一只沒有蓋蓋的,通體漆成紅色的棺材里,以一個躺式的角度,正對著那些牌位。
這他喵的是怎么回事!!
“啪!”
來不及有更多反應,一只大手已經扒上了棺材邊——那是一只只剩枯骨的男人的手,修長的骨指輕輕敲擊著棺木。
“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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