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戡”將匕首鋒利的刀尖杵在自己后腰,笑得很欠揍。
“你說我是先嘎你的左腰子合適,還是嘎右腰子順手?”
說著一撩外袍,匕首指向李戡腿間要害處。
“或者……咱直接體驗一把敬事房待遇,從死鬼王爺變身內務大總管怎么樣?”
她賭他就算不要這副皮囊也絕不希望受損——沒有人愿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體被殘,就算已經離魂的死人也不例外。
李戡臉一僵,他不過是想做弄一下宋微塵,卻沒想到這丫頭當了真,而且生冷不忌什么話都敢說——看她這架勢,怕是真下得了黑手。
“好了,本王對你這副虛弱不堪的身體毫無興趣,我們盡快設陣,事成之后立即換回。”
她朝“李戡”伸出手,
“把匕首還給本王,你手里沒個輕重,當心再傷著自己。”
“哼,你以為我還會信你?”
宋微塵不僅沒有遞還匕首,反而還向著命根子的位置再靠近了些。
“少廢話,現在就把死靈術士召出來!”
李戡腮幫緊了緊,這鬼王爺明顯吃軟不吃硬。
“怎么?威脅本王?”
“宋微塵”的皮囊突然笑得同樣欠揍。
“啊,突然覺得有些熱呢。”
她毫無預兆地撩開了自己的外衫,
“不行,還是覺得熱。”
下一瞬,香肩露了出來。
肌膚勝雪,在這昏暗的洞穴中好似會發光,看得孤滄月和墨汀風狠狠咽了口口水,竟一時竟忘了阻止……
“李戡!你個臭流氓!!”
宋微塵又羞又怒,舉著匕首撲了過去,寄魂在她身上的李戡也不躲,翩頭垂眸似乎在欣賞肩上的春光景致,拇指有意無意地摩挲著肩膀。
就在這時,洞口一陣異響,原是葉無咎到了。
他收到墨汀風的定向傳訊后立刻帶著五名專攻破陣之術的破怨師返回,五人此行神女峰,本就是為了破除尸陀陣以及擊殺死靈術士。
“大人!我們……呃……”
饒是心無旁騖葉無咎,在看見洞內景象后也一時大腦宕機——宋微塵衣衫不整搔首弄姿的這是在唱哪一出?
墨汀風急急將宋微塵攬過掩在身后,又施術從一旁的包袱皮中將白袍召出披在她身上。
“先出去!!”
“啊?啊,是!”
葉無咎應著往后一抬手,洞口狹窄,他正好堵住了其他要進來的破怨師,以及身后之人的視線。
洞口重歸靜謐。
……
墨汀風深深吸了口氣,閉著眼將白袍衣襟又拉緊了些,這才睜開眼。
“王爺,我知你與微微結下冥契并非心甘情愿,故而才有今日這些試探和交鋒,但眼下我們除了彼此信任、互相成就之外別無他法,王爺深明大義,還請以大局為重。”
“微微到底是個女兒家,如今還因咒死術而元氣大損,還請王爺體恤。”
“宋微塵”靜靜看著墨汀風沒說話,一雙圓潤的杏眼透著與她容貌極不相符的深沉,良久,輕笑出聲。
“沒想到司塵大人竟是個情種。”
“也罷,叫你的人進來吧。本王即刻開始布陣,需要你的人護法。”
……事情終于走向了正軌。
墨汀風喚進葉無咎等人聽從“宋微塵”安排,反正現在李戡用的是她的模樣,穿上帶有障眼禁制的白袍,由尊者發號施令設陣,那幾個蒙在鼓里的破怨師根本不會覺出異樣。
很快李戡的引魂陣就設好了,他將沾有還未靈魂互換時宋微塵嘴角血跡的錦帕放在陣眼,而后以此為始,向著奇門中的“死門”位置走了七步,而后立定。
“好了,只差最后一步便可啟陣喚出馬震春,你們如何了?”
聞,葉無咎再次看向引魂陣旁邊的五名破怨師,他們分別按五行方位立定,同時在立身處放置了墨汀風此前從黃泉極北之地發現并帶回來的五種尸陀陣中的“五行指示物”——
獙獙之血、極北熔巖、黃泉桑樹、埋尸土、棺材釘。
只不過這次是逆著五行方位放置:
土克水,所以在代表五行土位的法陣中央放置了獙獙之血;
水克火,所以在代表五行水位的北方放置了極北熔巖;
火克金,在南方放置了棺材釘;
金克木,在西方放置了黃泉桑樹;
木克土,故而在東方放置了埋尸土。
再次確認無誤,葉無咎沖著宋微塵一拱手,
“啟稟尊者,逆尸陀陣已布陣完畢,隨時可以啟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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