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這里,柳氏看著錦繡的目光忍不住有些怒其不爭,這孩子,也不知道她和夏立齊哪里教的不對,傻兮兮的受了委屈從來不叫,一副吃虧便是福的樣子,
“是誰欺負你了,還不快點說,不然我問張嬤嬤了?”
柳氏皺著眉頭開口問著。
“呃……娘,真沒有。”
錦繡無奈,若是真讓柳氏去問張嬤嬤,張嬤嬤那性子,在她身上的事情,哪怕是芝麻點大的,都是大事兒,還不得添油加醋把書房里的事情都給往大了說。
她只好輕聲的將在書房里的事情說了一邊,而后又輕聲道:“這事兒我也有錯,不該在書房里吃東西,我就是看到表姐一直在哭害怕了,所以才想回來的。”
柳氏聽了錦繡的解釋,眉頭早已經深深皺了起來,而蘭姨太太臉上的神色也有幾分陰沉,卻最終都沒有說什么。
對于楚玉兒,顯然二人都沒有什么好印象,可偏生楚玉兒是個小輩,他們做長輩的,頂多心頭不悅說幾句,倒也不可能真的和小輩去計較,當然頂頂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楚玉兒畢竟是親戚,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太夫人喜歡借著推波助瀾,不時冒出來充當一下楚玉兒的“靠山”。二房真認真起來,反倒是稱了太夫人沒事兒找事兒的心。
可是,柳氏看著自家正忐忑不安望著她的女兒,心里卻又有幾分不甘心,他們大人受點委屈無所謂,可是她的女兒,作為這個家里的主人,竟然還要看客人的臉色。
柳氏與蘭姨太太臉上的不豫,錦繡自然是觀察到了,她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說實話,那楚玉兒雖然膈應人了一點,但真正也沒有給她造成什么傷害。更何況,她并非真小孩兒,也不會去和她計較。
她說完這些話后,最終又輕聲道:“姨太太、娘,表姐剛剛沒了娘,挺可憐的,今日的事情她也不是故意要欺負我。”
“行了,你也別替她說好話,指不定人家正在太夫人那邊告你的狀呢!”
不得不說,錦繡這話說的,雖然不至于讓柳氏和蘭姨太太心中完全放下芥蒂,但也微微熄了幾分心中怒火。
只不過,柳氏卻還是忍不住重復了昨日的埋怨:“那楚玉兒,真是……也不知道那二姑奶奶是怎么教的。哭哭啼啼,小家子氣,一想到昨日你生辰,她竟然哭喪……”
柳氏的話音還未落,站在邊上原本眼里透露著幾分深沉的謝文清卻是變了臉色,忍不住開口問道:“嬸嬸,您說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氏沒有回答,反倒是錦繡連忙開口笑著答道:“表哥,沒什么,昨日恰好表姐到家里來,也是不知道我生辰,提及亡故的二姑姑,便觸景生情了。表姐也沒壞心的,就是愛哭了點。”
“哪里……”
柳氏聽著錦繡說的云清風淡,下意識想要反駁,昨日哪里只是楚玉兒在哭,根本便是一屋子的人故意給二房添堵。
但柳氏也只是張了張嘴,發出了幾個字的音便收了回去,她這會兒雖然氣憤,但也是顧及到了謝文清,雖然她心底里已經將謝文清看做了自己的女婿,卻也知曉對方畢竟還沒真的成了女婿。
即使是真的成了,他們家這些污糟事兒說給謝文清聽也不體面,憑白讓自家閨女沒了面子,她這般想著,便是壓下心中萬般情緒,只露出溫和的笑容,開口說了一句:“哎,文清怕是不知曉我這位新到家的侄女,也不知道那楚家是怎么教的,性子養的實在有些怪。”
柳氏這話,說的有幾分撿輕避重的味道,又是有將夏家摘在外邊的感覺,謝文清自是能夠感覺到柳氏的意圖,不過他臉上神色依然溫文爾雅笑著,并未表露出什么,便點了點頭,反而是看向了錦繡,笑著開口道:““方才我聽說表妹未用好早膳,不如我先帶表妹去用些點心墊墊肚子。”
“呃……”
錦繡沒料到避開了自家這些敏感的話題,謝文清會突然想到她,她也是真想開口拒絕,卻聽得柳氏搶先開口道:“還是文清想的周道,文清你趕緊帶你妹妹進去用一些,不過盯著別讓她用多了,待會兒便是到午膳時辰了。”
“是,嬸嬸。”
謝文清笑著伸手牽過了錦繡的小手,錦繡對于柳氏這個坑女兒的娘親已經徹底無語,只能夠認命乖乖由著謝文清牽著她回了屋里。
其實,錦繡并非真的小孩,自然知曉柳氏的一片良苦用心。
她和謝文清有婚約,將來畢竟是嫁給謝文清的,自是應該好好培養感情。難得的是她如今還未到應該要避嫌的年紀,自是該趁著這段時日,先讓兩人好好親近起來。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情,但是真正和謝文清相處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