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再次不語。

1404年……誰統兵迎敵？

嗯，這個事兒，要怎么說呢……

但是不語也沒有用，秦楓隨即醒悟過來，自己的心聲，對面這位老朱同志一字不漏，只要自己想到的，朱元璋立刻就能知曉，沒有任何藏著掖著的空間。

啊！

朱元璋果然“聽”到了。

啪！！

他再次怒拍桌案，好在這次那些錦衣衛和太監已經習慣，沒有再風風火火地趕過來。

“老四！”朱元璋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滿臉都是憤怒和郁悶。

是啊，本該想到的。

1404年，自己還算是尸骨未寒，但自己的好大兒，如今在朝堂或是民間都聲名煊赫的四皇子殿下朱棣，卻已經舉起了清君側的大旗，借著自己皇明祖訓里的一句話，假借名目，攻打京城！

這些，之前在秦楓的心聲里，早就聽到過，只不過時間線理得沒有那么清楚，一時半會兒沒聯系到一起罷了。

現在秦楓的心聲里，寥寥幾句提醒，立刻讓朱元璋反應過來。

難怪這個什么帖木兒，敢選擇這時候攻打大明！

當時的大明，剛剛經歷曠日持久的靖難之役，可以說是元氣大傷。

大明開國積累的那些功勛武將，竟然在那次戰役中，一掃而空。

該死！

該死的老四！

朱元璋現在很想把那個已經長大成人，而且很有威望的朱老四拎過來，狠狠收拾一頓。

瞧你干了些什么惡心事兒！！

那時候的大明，面對氣勢洶洶的帖木兒東征，不但沒有將領可以用，甚至可以說是國內空虛，處在極度虛弱地步，否則，那個狡猾的帖木兒，也不敢選擇打過來！

呼……

朱元璋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秦楓。

秦楓苦笑，畢竟話說到這兒了，他想要壓抑心聲，也很難控制住，內心的真實想法，還是被朱元璋第一時間聽到，他也只能表示抱歉，反正大不敬也不是一兩次了，早就罪該萬死，不差這點。

朱元璋聽到了，秦楓的意思是說，導致1404年大明內部空虛，甚至連一個拿得出手的大將都沒有的，始作俑者不但是朱棣，還包括他這個大明開國皇帝！

追本溯源，是因為朱標和朱雄煐死后，朱元璋擔心年輕的朱允炆鎮不住場子，所以開始找借口殺掉那些功勞極大的朝廷重臣，帶兵武將。

其中最著名的，也最為惋惜的，便是藍玉。

若是藍玉還在……帖木兒敢打過來么？

若是藍玉還在，或許靖難之役壓根就不會成功！

還有更重要的是，未來那場差點讓大明江山就此顛覆的土木堡之變，究其本質，也是因為靖難之役導致的，否則倘若京城還在應天府，那瓦剌的也先率領幾萬人，做夢也不敢想可以打得這么深入。

朱元璋陷入了微微呆滯，仿佛一下子就蒼老了好幾歲，雖然那是另一個時空的故事，但終究也算是自己做的事。

能怪我么？

怪只怪，那個時空里，沒有一個足以托付江山的國師秦楓吧。

“后來呢？大明打贏了？”朱元璋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明知道既然另一個時空里大明國祚有兩百七十六年，那一戰應該是勝了，但還是忍不住深深擔憂。

畢竟，大戰一起，生靈涂炭，這一點沒人比朱元璋更加清楚。

到頭來，遭殃的，受苦的，終究是老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