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想要呼喊點什么。
但是,急紅熱通過唾液傳播啊。
誰敢讓他說話。
一個小內侍急中生智,扯下一塊布條便塞到鎮國公嘴里,“對不住了國公爺,陛下龍體,大意不得。”
渾然不覺,在他扯下那布條的一瞬,鎮國公的衣衫,嘩的散開了。
看著鎮國公宛若被捉奸一般衣衫不整的拖了下去,蘇清心頭一口惡氣略略緩過來點。
大爺的,給老子等著,等老子從御書房離開再繼續收拾你。
回眸,就見皇上正饒有興趣的嘴邊噙著笑,看著她。
蘇清心頭一凜,立刻低頭。
天吶,這個皇上火眼金睛,該不會是發現什么了吧?
不過,她也沒做錯什么吧。
她這樣做,還是保護他兒子呢!
沒和他收保護費就不錯了!
這么一想,蘇清又理直氣壯起來,站的挺胸抬頭,脊背筆直。
皇上瞧著蘇清,沒忍住,噗的笑出聲來。
蘇清……
福公公……
皇上自己也沒想到自己居然笑出來,天地良心,在蘇清來之前,他真的被嚇得有點懵,一顆心都抽抽的要脫水了。
他才派了兒子去查案,兒子就被感染了劣性瘟疫,還要被他不得已的大義滅親。
這事,擱誰誰不懵。
結果,他才心痛了不一會,蘇清來了。
瞧著蘇清一進門時看鎮國公的眼神,皇上敏銳的發現:有情況。
接下來,蘇清和鎮國公你一我一語,異常激烈,皇上就默默坐在那觀察蘇清。
越看越覺得:有情況!
果然!
不愧是朕的紫荊將軍啊!
“恒兒的案子查的如何?”一斂心思,皇上問蘇清。
蘇清……
陛下,您就不問問疫情的事?也不問問鎮國公府急紅熱的事?
心真大!
“啟稟父皇,九殿下的案子,進展如何,他沒有同兒臣說,兒臣只是去看看他身體無礙便離開了。”蘇清恭敬道。
“你鐲子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皇上不提,蘇清差點忘了,當時這鐲子一案,皇上是吩咐給她的。
精神打起,蘇清小心應對,“回稟父皇,鐲子一案,兒臣追查到太后娘娘跟前一個外放多年的嬤嬤身上,那嬤嬤……恰好是竇家的人。”
皇上微微皺眉,目光深邃,看著蘇清。
蘇清心頭有點忐忑。
皇上火眼金睛,誰知道他洞察了什么。
就在蘇清不安的時候,皇上默了一會,幽幽道:“所以,你去三合鎮,不是去探望恒兒,而是去查鐲子一案?”
蘇清……
啊?
這是爹替兒子吃醋了?
有點詭異啊。
咳了一聲,蘇清道:“兒臣是肩挑兩筐,各不耽誤,既是查案,也是看望九殿下,公私分明,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皇上……
抓?
硬?
……
說了半盞茶的閑話,蘇清從御書房一臉懵的出來。
她怎么覺得,皇上對所有事情的關注點,都有點跑偏?
幸虧皇位是家傳的,這要是通過科考,怕是早就黃了。
別的不說,單單一個作文跑題,你就一輩子別想熬出頭。
蘇清一甩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丟開,興沖沖帶著福星離宮,找鎮國公算賬去。
蘇清前腳一走,皇上抄起手中的瓷茶盞,一把摔了出去。
頓時,茶盞咣當落地,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