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黑狐嶺那邊控制住蘇清,就等于控制了半個平陽軍。
所有參賽方人數總和,總有一兩千人。
全部攻入皇宮的話,是個不小的沖擊。
而他要做的,便是利用使臣的身份,和蘇蘊一起,將宮中禁軍控制住。
完美的計劃。
因著定國公的死,更加完美。
想到即將到來的局面,杜之若激動之下,雙眼灼灼放光。
而這個時候,蘇蘊在府邸,坐立難安。
齊王和大皇子把什么都部署好了,甚至和西秦達成聯盟。
一旦西秦朝廷那邊給出準確的消息,立刻就要動手。
他該怎么辦!
幾次去向皇上自首,想要戴罪立功,偏偏都無法見到皇上。
今兒早朝,皇上甚至直接就病了,連早朝都沒有早朝。
是不是就意味著,皇上的龍氣,當真盡了。
皇上并非真龍天子,齊王和大皇子才是,現在真龍逼近,皇上這條假龍就扛不住了。
是這樣嗎?
滿地徘徊,蘇蘊急的滿頭大汗。
不住的找理由勸服自己,跟著大皇子一起干,可又舍不下眼下手里的權利。
他掌握的,可是塔塔爾的兵馬權啊!
等到將來大皇子上位,這個權利,不一定就是他的了。
蕓娘端了一盤蜜桔進來,輕輕放在桌上。
“大人怎么了?看上去心神不寧的樣子,可是出事了?”
蕓娘乖巧,一雙剪秋盈盈,望著蘇蘊。
美人在側,也沒有消散多少躁動。
蘇蘊不耐煩的擺手,“婦道人家知道什么!”
蕓娘便輕輕一福,道:“幾個蜜桔,妾已經剝好了,大人心煩意亂,吃幾個涼涼精神,許久什么事都有了方向。”
說完,蕓娘轉身離開。
朝暉死了之后,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蘇蘊還未來得及續弦。
現在府中,也就蕓娘這一個女主人。
什么事,她都打理著,所幸,她打理的極好,給蘇蘊省了許多麻煩事。
蕓娘一走,蘇蘊轉頭在椅子上坐了。
撿起剝好的橘子,一口氣吃了四五個。
橘子吃完,倒是有些昏昏欲睡了。
這幾日一直為到底造不造反而心煩,是沒有好好睡過了。
打著哈欠,蘇蘊起身,去了臥房。
門外,蕓娘再次折返。
臥房門口,輕輕喚了蘇蘊幾聲,沒有回應,蕓娘便將門合攏離開。
書房。
留了貼身婢女在門口守風,蕓娘推門進去。
她母親的畫像,她就是在蘇蘊的書房找到的。
有關母親,蘇蘊這里,到底還有什么。
抽屜里,書架上,蕓娘細細的翻找。
忽的,從書架抽出一本書的時候,不慎書角碰到書架上擺著的一個筆筒。
嘩啦。
筆筒落地。
發出巨大的聲響讓蕓娘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忙彎腰去撿。
湖筆散落,根根撿起,卻是在一根湖筆上,看到一行小字。
云溪云溪,佳人如斯,吾之盼也,未能償也,可惜可惜。
蕓娘蹙眉。
這樣的字,為什么要刻在筆桿上。
她娘,到底和蘇蘊有什么關系。
散落的筆全部拾起,筆筒擺好,蕓娘拿著那根刻了字的筆端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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