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云心頭驚濤駭浪之際,馬車車門外的一塊木板被卸下。
車門打開,強烈的光線照進來。
福云面朝里,皺了皺眉。
閉著眼,也覺得光線太強有些不舒服。
車夫一把撈出福云,抗在肩上。
“一路上挺能折騰,現在倒是裝死,不過,裝不裝死的,你也只是死路一條。”
車夫的聲音,陰狠毒辣,低低的,讓人聽著有些心頭發麻。
福云閉著眼,好歹沒有吭聲。
她現在要是“醒來”,只會被人拖著進去,說不定還得挨打。
裝暈起碼能被扛著。
車夫扛著她,七拐八拐,進了一處院子。
眼睛微微瞇成一條縫,福云打量院子。
才一入目,就……
“虎軀”一震。
院子里,停了兩口棺材。
福星的棺材!
福星的棺材怎么在這里。
而且,大皇子正在一臉嚴肅的往棺材里躺。
這……
福云驚得差點從車夫的肩頭掉下來。
大皇子玩什么呢!
大皇子身側,蘇陽……
平陽侯府二房的少爺,一臉女裝扮相,還穿著紅裙子,也正在往棺材里躺。
蘇陽要干嘛!
平陽侯府雖然大房和二房不和睦,可到底也是一家。
侯爺在前方打仗。
主子在黑狐嶺比賽。
為什么二房的少爺和逆賊大皇子混在一起。
難道二房反了?
靠!
自己找死還要連累侯爺和主子。
不行!
怨恨的目光,透過微微瞇成的一條眼縫,福云瞪了蘇陽一眼。
她要是有機會,先把蘇陽弄死。
不能讓他敗壞門風。
扛著福云的男子走的很快,穿過院子,徑直進了一間屋子。
進屋前,福云看見棺材旁,還立著一個老頭。
長胡須,手里拿著旱煙袋。
眼前一晃,福云就被車夫扔到地上。
砰的一聲,摔得很疼。
皺了皺眉心,福云還是沒有睜眼。
男子冷笑了一聲,轉身出去,將大門咣當一把鎖鎖住。
他一離開,福云立刻睜眼打量四處。
一間不住人的雜貨房。
窗戶被釘死了,不過還有光線從木板交錯的縫隙照射進來。
福云忍著掌心疼,爬起身來,走到窗邊去看外面。
離得大皇子太遠,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卻是見大皇子情緒激動,一腳揣在那拿旱煙袋的老者胸口。
老者倒地,嘴角滲出血來。
抬手一把抹掉嘴角的血,老者抬眼,正好與屋里觀望的福云四目相對。
老者愣了一瞬。
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不及他反應,又被大皇子一把提起。
“你這棺材,為什么要把氣孔堵住!”
上次差點被活活憋死在棺材里,大皇子很憤怒。
老者……
我也不知道,您要這棺材是要躺活人的啊!
棺材一般都睡死人!
死人不知道棺材眼是不是被堵住啊!
還有,剛剛那丫頭……
老者心思一斂,陪笑道:“大爺息怒,這棺材的氣孔,實在不是老朽故意堵上的,是鎮上的孩子們貪玩做的,”
大皇子呸的一聲。
“少胡說,哪個孩子貪玩,敢去你棺材鋪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