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語落,蘇蘊被引了過來。
朝西秦領隊頷首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蘇蘊朝齊王行禮道:“殿下,西秦大軍壓境的消息,就在剛才,傳到了宮里。”
西秦領隊眼底泛著熱光,“消息總算是傳來了,蘇清一死,這下看皇上派誰帶兵!”
語氣里的幸災樂禍,毫不遮掩。
齊王蹙眉看了他一眼。
齊王只是想要借助西秦的兵力去爭取皇位,可并不真的想要引狼入室。
“他派了誰帶兵?”齊王朝蘇蘊問道。
“楊子令!這個人,臣從未聽說過,說是在軍中頗有威望,不過,地位遠不及福星和邢副將,然而,福星去給蘇清報仇,此時不知蹤跡,邢副將又背叛了平陽軍,被扔到荒郊野嶺,皇上無人可用。”
齊王聞,臉色微變。
蘇蘊察著齊王的神色,“怎么,殿下知道這個楊子令?”
“楊子令,蘇清在軍中的密友,蘇清南征北戰所向披靡,可她這一身的本事,不是蘇掣帶出來的,是楊子令帶著她摸爬滾打練出來的,蘇清當初入軍營,是從小兵做起,這個楊子令,就是她的長官。”
蘇蘊瞠目結舌,“臣居然都不知道,蘇清還有這樣的朋友,只知道,她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
齊王脧了蘇蘊一眼。
你能知道什么!
“楊子令這個人,不可小覷!”齊王聲音倒是并無起伏,朝西秦領隊道:“你們西秦大軍,只是壓境示威,給朝廷壓力,可這個楊子令,卻是真的要進攻,到時候,你們可要做好準備。”
西秦領隊渾不在意的應了。
誰說西秦只是示威了!
齊王看了西秦領隊一眼,沒再同他多說。
既是借了西秦的兵,他就有引狼入室的后手準備。
“平陽軍,何時出發?”
蘇蘊立刻道:“臣從宮里出來,楊子令恰好抵達宮門口,應該是陛下吩咐完,就開拔。”
現在就開拔,等奔赴到西秦邊境,也要半個月的時間。
半個月……
吸了口氣,齊王朝西秦領隊道:“你們準備的人手,可是隨時可用?”
西秦領隊滿面紅光,“隨時可用,只是北燕那邊,不好說,北燕三皇子回國,他留下的人,未必能用,殿下還要慎重。”
蘇蘊就插嘴道:“殿下,興許用不著那么麻煩。”
搓了搓手,眼底迸射著壓制不住的熱光。
“陛下將禁軍全權交給臣來統領,到時候,臣只要將城門大開……”
西秦領隊立刻道:“如此,我們的人,就可以直接沖進去了。”
齊王搖頭。
之前蘇蘊來告訴他,皇上讓蘇蘊暫時代替禁軍統領掌管禁軍,他還心頭大喜。
可后來他發現,城門口對他們的人,設防似乎沒有那么嚴了。
大皇子和蘇陽甚至沒有怎么裝扮就直接進了城門。
一切,似乎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說不清是什么變化,可這種變化,讓他心里突然發慌起來。
當年他與皇上爭奪皇權,慘烈程度,至今記憶猶新。
那個狠辣陰戾詭計多端的皇上,怎么可能忽然就智障了呢?
他現在的奪位之路,似乎從某個瞬間起,就變得輕松起來。
這讓齊王很不踏實。
“事情未必如我們想的那么簡單,且先試探一二吧。”
“如何試探?”西秦領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