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吉中直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殿下明鑒,臣來這里,完全是出自于本心,別無它想的。”
眼見對方就這樣跪下了,楊敏君嘴角翹起,卻是一不發,一副要繼續看戲的模樣。
“臣...臣有罪。”等了好一會,不見楊敏君有任何的動靜,吉中直只好先行開口說著。
“你有罪?何罪呀。”
“臣...臣貪墨了。事情也被王上知曉,怕是這顆人頭不保。臣,請殿下救命。”
“哦?具體說說。”楊敏君似乎來了興致的問著。
“臣...都是臣的那些家族子弟,還以為這里是宣國,依仗著臣為靠山,拿了一些不應該有的銀子,現王上已經知曉,怕是隨時都會和臣算賬,臣害怕...臣愿意投靠長公主門下,追隨一生萬死不辭。”
吉中直很緊張的說完了這些,跟著便跪在了地上,一副事情就是如此,任打任罰的模樣。
楊敏君沒有馬上表態,她似乎在消化著這些話的真假。
直至好一會之后,她這才開口問道:“你說事情被你們王上知曉,可有證據嗎?”
“有,有的,這里有別人參秦臣的附本,臣花錢讓有謄抄了下來。”吉中直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沓奏折,恭敬的向楊敏君手中遞去。
伸手接過,大概翻看了一下。果然都是彈劾吉中直的奏章。大意就是說他教人無方,惹來了眾怒云云。
看日期,有半年以前的,也有最近三個月內的,總之都是發生了一段時間的事情。
“哈哈哈,吉尚書,地上涼,快快請起。”楊敏君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般,臉上都充滿了笑容。
之前她的確是在詐對方,現在有了這些證據,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了,她就放下了心來。
但這些證據,楊敏君并沒有還給對方的意思。這又何嘗不是以后她拿捏對方的證據呢。
吉中直眼看著楊敏君將證據放入懷中,不由就吞咽了一下口水。
“行了,我不過就是幫你保管一下而已。你放心,只要你好好表現,本宮可以保證,這些東西永遠不會讓它人知曉。”楊敏君繼續笑著,然后就話題一轉,問起了現在秦地的局勢。
吉中直已經投誠,自然是知無不,無不盡。
按他的說法,賈平安病情是越來越重,使得現在的秦地軍心很是不穩。
而借著這個機會,秦王正妃和側妃斗起了法,紛紛伸手都想要掌握權力。
因為她們的內斗,現在秦地高層那是烏煙瘴氣,也因此是人人自危。
就像是今天與他一起迎接楊敏君到來的兩名武將,湯紅鶴和馮大勇,就是沒有在內斗之中站隊之人。但也因此,他們的地位變得不保起來,這才想著投靠楊敏君這條大腿。
還有那位豪紳代表蘇正成,他代表的就是那些已經失勢,但依然在地方上還有影響力的豪紳,來投靠楊敏君的。
“有這些人的具體資料嗎?”
“有的,有的,臣都帶在身上了。”吉中直說著,又從懷中拿出了一沓紙張,送到楊敏君的手中。
看到對方竟然早有準備,楊敏君很滿意的點著頭。
現在看來,這個吉中直還是很有能力的人,尤其他對秦地的情況比較了解,正是她需要的人。
當然,前提是他真心投靠。
不過無妨,只要用心去查,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行,東西放下吧,我好好看看,回頭有事情自會找你。”
“諾。”吉中直有些忐忑,也有些緊張的答應了下來,跟著就退了出去。
楊敏君呢,等人一退出去,就認真開始翻看這些資料。似乎怕自己一個人拿不準,還把衛進如這個苗國的丞相也給叫了過來,一起看,一起分析。
這邊兩人剛看,那邊賈方豪就找上門來。“夫人,我們既然來了,是不是應該先去看看安哥兒。”
“不著急,等我先把情況了解再說。”楊敏君搖頭拒絕。
這一次她回來可是奪權的,看兒子的事情不著急。反而什么都不清楚的貿然去了,那可是會鬧出笑話,這對于她的威信可是一個打擊。
賈方豪無奈般地搖頭,返回自己的小院。
楊敏君呢,根本沒有在意。兒子是重要,但相比自己的復國夢還是要讓路的。
而且,兒子只是身體不好,生了病,又不是被人威脅的要死了,早一天晚一天見面不礙事的。
翻開第一份資料,記載的就是湯紅鶴的一切過往。
宣國曾經的成國公,與賈平安有矛盾,甚至他被流放寧古塔,就是兒子的功勞。
也就怪不得他會反了兒子投降自己,換成自己,也是很可能這樣做的。
嗯,這般看來,此人應該是可信的。當然還要見面再考驗之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