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看起來宣明宗很睿智,不然的話,也不會奪了皇位,成就大業。
可真涉及到與秦軍交手,宣明宗就不靈了,總是一敗再敗。
地盤也是越來越小,連帶馮之景等人也受了連累,錢財只出不進,坐吃山空之下讓人頭疼。
在看這幾年的過往,他們已經有些后悔了,若不是宣明宗知道他們的重要性,派人盯得緊,怕是他們都想著重新回到昌都,去做自己的老本行。
秦地的商稅是很重,但也是有的賺的,總要好過提心吊膽跟著宣明宗強。
大家正想著辦法,怎么聯系秦軍,怎么重回故里,又怎么能避開宣明宗的眼線,不被其針對。可辦法還沒有想出來,秦軍就來了一個兵臨城下。
三人此時來找杜文淵,表明的就是一個意思。便是他們不準備離開了,要走就讓宣明宗自己撤好了,他們就留在曹城,等著秦軍來接收。
聽著三人表明來了來意之后,杜文淵一句,想屁吃呢,差一點就是脫口而出。
但考慮到自己也是大家族之一,大家還有著更多共同點,他還是沒有出去打擊他們,而是擺出了事實說道:“不用想了,現在我們想走都走不成了,后路已經被斷。”
聽到想走都走不成的時候,三位族長還很高興,但一聽到后路都被斷了,當下瞪大了著眼睛。
什么玩硬?后路沒有了,難道說是北統軍殺過來了?
嗯,這倒是極有可能,國與國之前,向來只有利益,沒的感情。
之前大家合作,那是形勢所迫。現在北統軍強大了不少,壓得南統軍抬不起頭來,那也就到了先解決他們的時候。
“我早就看統文帝不是個東西,果不其然。”于致遠開了口,一副事后諸葛亮的樣子。
“不是,不是北統軍。”杜文淵知道這是對方誤會了,連忙說道。
“不是北統軍,難道是大夏軍?也對,他們也不是什么好玩硬,這幾年仗打下來,想必也開始缺銀子了,這是看中我們的財富,想要搶了呀。”呂伯靖一副大聰明的樣子,自認分析出了正確的結果。
“也不是。”杜文淵再次搖頭。
“嗯?”
馮之景三人聽到這也不對,那也不是,便有些懵然。
看著三人的樣子,杜文淵也沒有了打機鋒的意思,直接就把結果說了出來,“是秦軍,秦軍突然出現在了福寧城,不知道怎么的就收編了羽林衛,現在已經拿下了商臨城,我們...沒有退路了。”
“啊?”
三人聞聽,盡皆起身。
如果說之前得知秦軍來攻,他們只是感覺到了機會,并沒有慌亂的話,那現在,就是真的心慌了。
秦軍這么勇的嗎?竟然把他們的后路都給切斷了?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死拼到底,一條就是投降了。
剛才三人還想著怎么做能夠留下來,可現在確定走不了了,一個個又開始擔心了。
怎么說呢,能走而不走這是一種態度。
完全走不了,這是形勢所迫,屬于另一種情況了。
前者,他們算是態度主動,到時候還能提一些條件。
后者,他們屬于被動,屬于別人怎么說,他們就要怎么做了,完全沒有了主動性。
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弄得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好。
最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把目光落在了杜文淵的身上。
怎么說呢,杜文淵好歹是當過首輔的人,在政治敏感性上要強他們不少。
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三人也相信,抱團在一起,總好過自己的單打獨斗要強。
注意到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便知道了其意。杜文淵這就嘆了一口氣道:“事到如今,我們還有的選擇嗎?如果只是我們自己,死了也就死了,但我們四人,誰身后不是有幾百上千人需要養活,我們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族的延續考慮呀。”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了,就是不能和秦軍來硬的。
決定投降了,慫了,但還是以為了家族為名,不得不說,要臉的人就是這樣,做出任何的決定,給人的感覺都有足夠的理由。
“對,對,我們生死無所謂,但我們身后還有家族呢,為了他們,我們也不能輕死亡。”
似乎是找到了最為合適的理由,馮之景三人也是連忙表態。
一個個裝成為了大義,而不得不委曲求全的模樣。
意見很快就達成了一致,或是說他們是不想死,是怕死下的唯一選擇。
決定有了,接下來就是怎么和秦軍聯系的事情。
既然要投誠,當然要主動一些,真等秦軍拿下了曹城,那個時候再被動的投降,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四人坐在一起,紛紛亮出了底牌。
比如說,我馮氏家族在軍中都有哪些子弟,可以幫上什么忙。
我于氏家族又控制著多少的軍隊,關鍵時刻可以反正,甚至可以主動打開城門,放秦軍進來等等。
主打的就是一個賣主求榮。
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商人利己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