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健雄聞嘆了口氣：“不比以前啊，起初是說不出話，身體僵硬，現在做表情都有些困難了。”

羅旭只覺心里難受，畢竟當初剛認識柳老的時候，那老頭兒可是生龍活虎啊。

不僅說話中氣十足，和王承鏞喝起酒來，那是一點兒不含糊。

“你也辛苦了，伺候老爺子不容易。”羅旭道。

柳健雄苦笑：“應該的，畢竟是自己爹嘛，大旭，正好你來了，那你陪老爺子一會兒，我想回趟家，這好幾天都沒回去了！”

“行啊，放心吧，你回來之前，我都陪著柳老！”羅旭點了點頭。

“那多謝了。”

很快，兩人找到了樓門。

老爺子家在一樓，開門就到。

家里裝修很老氣，看得出柳知泉住在這里之后，幾十年也沒翻新過。

不過那時候的人也就這樣，習慣住在一個地方，若非平房改造，可都是幾代人住在一個平房里。

屋子是兩室一廳，不過畢竟是老房，面積不大，柳健雄平時住外屋，柳知泉則住里屋。

走進里屋，羅旭便見柳知泉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天花板，面無表情。

嘆了一聲，他走近床前，輕輕握住了柳知泉的手。

“柳爺，我看您來了！”

不過柳知泉并沒什么反應，身體僵硬如植物人似的，眼神也差不多。

頂多就是羅旭注意到，他的目光似是奮力朝著自己這邊轉了轉，但并不明顯。

看得出，柳老的身體狀況比住院那陣子，差了不少。

“大旭，那你坐著，我先回去一趟，這疙瘩湯是給老爺子的，一會兒你喂他吃兩口。”

柳健雄說著，便收拾東西。

羅旭點點頭：“行，你放心！”

很快，柳健雄便離開了，而羅旭則陪著柳知泉聊著天。

雖然柳知泉現在的情況和植物人差不多，但好在眼神還有些許變化，而且嘴也能動，至少能吃飯，不然插管子可就命不久矣了。

羅旭喂了幾口，柳知泉便不張嘴了，似是吃飽了。

羅旭也沒讓他直接躺下，而是靠坐在床上。

“柳爺，剛吃完咱先別躺，消化消化。”

羅旭邊說，邊收拾著桌子，同時給窗戶打開一條縫，讓屋里換換新鮮空氣。

不過當他做完這些，回到床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柳知泉居然落淚了。

“呦呵，柳爺，您這……怎么還撇蘇啦？怎么著，我來一趟，您還挺感動是吧？得！一會讓啊，我給您擦擦身子，免得一直躺長褥瘡，然后咱爺倆好好聊聊，念叨念叨物件兒！”

羅旭笑了笑，便起身去打溫水，涮毛巾。

但就在他掀起柳知泉衣服一刻，卻發現肚子上、腰間，有好幾處青紫。

羅旭猛然睜大雙眼，緊接著又擼起了老爺子的袖子。

胳膊上也是，一片一片的青紫色……

看這分布，可不像是磕的，更何況老爺子都不能動了。

“柳爺，有人打你？”這是羅旭的第一反應。

就在這時，用鑰匙開鎖的聲音從房門傳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