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自從嫁到韓家一點好日子都沒過過。
陳玉壺嘆氣:“你娘沒把你教好,給你挑夫婿的時候,眼睛也糊上屎了,挑了個什么破爛人家。”
她現在罵起陳玉頌來,毫無壓力。
她給了陳玉頌那么大的沒臉,這兩年,只要逢年節,陳玉頌必定給陳玉壺送一份厚禮。
也不為別的,希望陳玉壺能顧念許斐心幾分。
還要仰仗她這個一品誥命姨母的勢,陳家穩重,到底沒有林侯炙手可熱。
陳玉壺禮物照收,但是人沒管過。
現在不管不行了,不管看樣子許斐心就要廢了,許斐心不廢,韓府就要廢了。
陳玉壺拉住了許斐心的手,罕見的對許斐心有了好臉色,“你糊涂!”
“那樣的糟爛人家,你跟他們攪和什么?你還年輕,咱們再嫁也來得及。”
“你跟他們糾纏,到底耗費的還是你的光陰,又沒有孩子,趁早和離。”
“再嫁人,夫婿就讓你外祖母挑吧!你娘的眼睛瞎。”
許斐心搖頭:“我不,姨母,我要回去,我要看著他們死,你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折辱我的。”
“啪!”
許斐心懵懵的捂住了臉。
陳玉壺甩了甩手,看見許斐心望過來,她很快把手收了回來。
“清醒了沒?”
“你要回去?成為韓府的幽魂一抹,看著人家做正妻,妻妾滿堂,然后你和那個妾室,還有那個骯臟的男人,一起葬在一個墓室里?”
許斐心拉住了陳玉壺的手,突然開始痛哭,“姨母,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和他們葬在一起。”
“我惡心他們。”
“我日日孝順婆母,照顧夫婿,那賤人再怎么張狂,我是能忍的,我是能活下去的。”
“是他們不容我,大夫說那賤人懷的是兒子,婆母只給了我兩個選擇,要么記在我名下,要么那賤人為平妻。”
“他們敢抬為平妻?”
陳玉壺納悶。
許斐心解釋,“他們不敢,只敢在韓府內這么做罷了,那賤人現在已經跟我平起平坐了。”
許斐心說起這個,雙眼無神。
喬氏和唐氏他們都肅了神色。
這不行,許斐心過的不好,她們可能沒人管。
但是涉及到家族,平妻,記名,他們不能答應。
陳玉壺嘆氣,“長嫂回去跟大哥商量一下,有結果再通知我吧!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喬氏點了點頭。
陳玉壺的眼珠子一轉,跟許斐心說:“別回去了,要是不愛在陳府住著,不如去我家住一段時間。”
正好,她家正是忙的時候。
現成的勞動力。
再說了,許斐心經過這遭,就算是腦子不好,以后也該老實了。
再嫁還是好孩子,該借力的時候,陳玉壺還是借力的。
許斐心看著陳玉壺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現在她幾乎是人人喊打,她難道不知道舅家不歡迎她嗎?
但是她沒人可依靠。
她兄長前年就赴任去了,在京城之后只有舅家和姨母可以依靠。
她沒想到這個時候,姨母會邀請她去林府住。
毫不夸張地說,許斐心自從嫁到京城,就去過侯府一次,辦大宴的時候。
陳玉壺辦小宴都不叫她。
所以也就導致了真的頭腦一熱跟著陳玉壺到了侯府的時候,許斐心變得畏畏縮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