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醒來不久,成主任并未說太多,只是簡單的說明了當時情況兇險。
要是沒有時晚晚,手術的成功率恐怕會大大降低。
眼下她又為了自己,專門請假留下……
壓抑不住的幸福感瞬間填滿心頭。
心滿意足的睡下,從來都是恨不得受傷第二天就下床的陸團長,第一次希望自己養傷的時間可以長一點。
……
深夜——
時晚晚睡的并不安穩。
實際上,她已經一連好幾天沒有休息好。
幾乎每次都是掙扎著從噩夢中醒來。
那些夢里。
陸時顯要么被埋在山下的廢墟里。
要么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脈搏與心跳全部歸零。
無論她怎么努力,耳邊都只有監護器刺耳的警報聲。
今晚也是一樣。
猛地從床上坐起,時晚晚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猛地看向旁邊病床上的人,怕將他吵醒。
繼而瞳孔一縮!
“陸時顯!”
她驚呼一聲,赤腳跳下床,奔向隔壁病床上已經縮成一團的人。
他臉色慘白,額頭上盡是冷汗,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
一雙手更是死死的抓著床頭的鐵欄桿,用力到指骨泛白,指甲扣與欄桿扣在一起,發出如同小動物啃咬一般的“碦碦”聲,指尖盡是血色。
看起來已經難受了許久。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時晚晚心跳都跟著暫停,懊惱自己怎么沒有早點醒來。
聽到她的聲音,陸時顯迷迷糊糊的睜眼,只覺得腦內像是有無數根鐵簽在攪動,痛不欲生。
“陸時顯!看著我!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見他眼神已經開始迷離,時晚晚慌了。
好在話音剛落,便聽到他虛弱回應:“頭……”
“頭?是不是頭痛?”
瞬間反應過來,時晚晚一把抓過他的手,用床單繞住,防止他抓傷自己,便奔出去找護士。
很快,一群人沖了進來。
此刻已是深夜,拍不了x光片。
值班的醫生檢查后只能開些阿司匹林試試。
好在藥物很就起了效果。
沒過多久,陸時顯的緊繃的身體便漸漸放松了下來。
再度昏睡過去。
送走醫生,時晚晚小心翼翼替他擦掉額頭的汗珠。
又仔細清理了他指尖抓出來的傷口。
就這么在床邊坐了一夜。
……
次日——
陸時顯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趴在床邊的時晚晚。
還有……
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抬起身子,回想起昨晚的事。
或許是因為睡了太久,昨晚他一點都不困。
只是在閉目養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卻突然開始頭疼。
起初只是有些細微的疼痛。
可沒想到那股痛感卻越來越強烈,像是要將腦髓都攪碎!
他怕影響時晚晚休息,便一直強行忍著,想著忍忍總能熬過去。
再后來……
他就不記得了。
只是恍惚中好像聽到,她在喊自己的名字。
正想著。
手中握著的指尖突然輕輕抖了一下。
陸時顯下意識屏住呼吸,看到時晚晚緩緩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還不等他做出輕松的表情,胸口便被狠狠一撞!
傷口傳來陣陣悶痛。
即便如此,他還是將撲向自己的人穩穩接到了懷里。
震驚過后,便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不是錯覺。
他們之間好像……
真的有什么和之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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