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晚笑著打了聲招呼。
“誒,你好你好。”
江姨熱情的回應,隨即便說讓他們兩個先回去休息,自己干完活就回去做飯。
葉青禾卻脫了鞋襪,也要加入曬包米的隊伍。
還順便拉著時晚晚一起。
快到正午時分的陽光暖融融的。
曬的圓滾滾的苞米粒也傳來熱意,踩在腳下異常的解壓。
村里冷不丁來了兩個城里姑娘,村民們便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兩人搭著話,累了便找個空地休息,把兜里的水果糖拿出了來分給邊上瘋跑的小孩子們。
不知不覺的,時晚晚真的有點忘了先前的煩心事。
午飯時分——
江姨拎著小孫子,帶著時晚晚與葉青禾一起回了家。
小家伙是個自來熟,回去的路上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把兩人叫的眉開眼笑。
到了家門外,她們兩人的包裹還在門口放著,連動也沒動一下。
一進門,葉青禾便把給江姨帶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兩人出發前專門去菜市場買的肉和一點水果。
江姨客氣了一番,最后高高興興的把東西收下,轉身鉆進了廚房。
午飯是自家做的貼餅子,配上腌黃瓜和蒜泥茄子,再來一碗爽口的野菜湯,異常的解暑。
吃過飯,兩人主動幫忙收拾了碗筷,這才去了江姨對面的屋子午休。
房間里貼著有些褪色的喜字。
是江姨兒子與兒媳的婚房。
他們夫妻二人都進城打工去了,平時很少回來,因此房間便空了下來,給她們兩個姑娘住正好。
午后——
休息夠了,葉青禾又閑不住的主動包攬下一項任務——
給曬場里要放置的稻草人穿衣服。
這活不難。
要穿的衣服也是現成的。
葉青禾扶著稻草人立好,時晚晚往上套就行。
倆人一邊干活,一邊聊著天,兩個多小時過去,穿戴整齊的稻草人就靠墻倚成了一排。
葉青禾拍拍手,雙手叉腰,一派大功告成心滿意足的模樣。
“你別說,還真像那么回事兒!大晚上冷不丁看到這東西杵在那兒,別說是鳥了,人也得嚇一跳!”
說著話,一陣風吹過,恰好把一點草屑吹進了她的眼睛。
“哎呀!”
葉青禾驚呼一聲,抬手就去揉。
時晚晚趕忙阻止!
“青禾!”
她想去拉葉青禾的手。
但是已經晚了。
“啊!我的眼睛!好疼!!!”
大量眼淚從眼眶溢出,葉青禾眼睛火辣辣的,急得在原地直跺腳。
時晚晚見狀趕忙抓著她去清洗,苦笑不得道:“扎稻草人用的草都是用辣椒水泡過的,你怎么敢直接揉眼睛?”
“啊?為啥?我不知道啊……”
“當然是為了防鳥了,我以為你知道的……”
時晚晚哭笑不得。
沖洗完畢,兩人便去招呼幫手,把那些稻草人扛去了曬場。
一圈折騰下來,竟是已經到了黃昏。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
黃昏時分——
葉青禾拎著兩只糖水冰棍上了房頂。
“看啥呢?”
她把冰棍遞給時晚晚。
時晚晚隨手接過,隨口道:“晚霞啊。”
葉青禾不解:“這有啥好看的?想看隨時能來看。”
時晚晚笑而不語。
放在現在,這的確是最尋常的風景。
可在幾十年后,卻是大多數人的求而不得。
只是看著,便讓人覺得心底平靜。
正想著,她忽然感到葉青禾撞了撞自己肩膀,揶揄道:“都有心情看晚霞了,看來你是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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