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霖順勢起身:“爸,我去送錢教授。”
他一邊說著,一邊跟在錢教授身后走了出去。
出門后,這才問道:“錢教授,時大夫呢?”
說罷,又心虛的怕眼前的人誤會什么,補充道:“我也得跟她說聲謝謝……”
“她啊……”
錢教授略一思索:“今天除了你奶奶,沒有其他的手術了,她這會兒應該去休息了……”
“好,謝謝。”
道了一聲謝,陸景霖直接找去了時晚晚的診室。
卻發現人并不在。
“時大夫啊……”
和她同屋的醫生指指門外:“剛才說想去后面的花園坐會兒,你去后面找吧。”
撲了個空,陸景霖便按照對方說的,找去了后面花園。
遠遠的,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花壇邊。
她低著頭,指尖正一點點揉著眉心。
“累壞了?”
陸景霖走了過去。
聽到他的聲音,時晚晚動作一僵,隨即沉聲道:“還好。”
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讓陸景霖心底莫名的不舒服。
他知道,要不是因為小尋的緣故,他們兩人根本就不會認識。
是什么時候開始對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滿足的?
從那次夢到她開始嗎?
還是在更早之前就……
目光閃爍一瞬,見她始終淺淺擰著眉,陸景霖忽然間想起什么,在口袋里摸索起來。
隨即將掌心在時晚晚面前攤開。
“這個給你。”
看見他掌心躺著熟悉的大白兔奶糖,時晚晚目光一窒。
又是糖……
陸時顯的模樣猝不及防的腦海中閃過,同時在耳邊想起的,還有許老太太期待的聲音。
“我還等著看他結婚呢!”
猛地抿唇,時晚晚剛要拒絕,陸景霖卻像是提前預感到了什么,忽然抓起她的手腕,把糖塞進了她的掌心。
這動作屬實是有些逾矩了。
時晚晚猝不及防的接住,隨即聽陸景霖沉聲道:“看你臉色不太好,又一天都沒吃東西,要是低血糖了,小尋該擔心了。”
提到小尋,時晚晚臉色終于緩和了些。
手術做了太久,她剛才想出來坐坐,然后再回去吃東西。
卻突然覺得有些頭暈,這才一直都沒走,想等撐過這一陣再回去。
眼下,她的確需要這顆糖。
頓了頓,她終于沒再拒絕,撥開了糖紙。
熟悉的奶香味浸滿口腔。
卻好像嘗不出甜。
他總是隨身帶著糖,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未婚妻喜歡?
心臟猝不及防的傳來尖銳刺痛。
曾幾何時,有一個人也會為了她準備這些……
空氣安靜了一瞬。
自己的好意終于被接受,陸景霖微微松了口氣,剛想再說點什么,余光卻見時晚晚突然站了起來。
“回去工作了,謝謝你的糖。”
說罷,不等陸景霖回話,時晚晚已經快步離去。
好不容易找到的獨處幾乎就這樣結束了,快的令人猝不及防。
陸景霖望著她背影,心底五味雜陳。
不對勁。
晚晚她……
是的,不知何時,心底對她的稱呼早已不像表面上那樣客套又禮貌。
如果可以,他想離她更近一些。
或許……
那個小家伙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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