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個字都說的擲地有聲,眼底升起了灼熱的希望。
錢教授卻沒有說話。
半晌,他坐了下來。
“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種情況,那恐怕有些復雜。”
“一般的短暫的失憶,隨著時間的增長,基本可以自行恢復,但你們分開了五年,即便是最近你們經常見面,他看到你,也并沒有回憶起來什么,這就說明……導致他失憶的原因有可能是大腦受到了損傷,很難再恢復……”
時晚晚眼底的光陡然黯淡了些許。
來的路上,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些。
只是還是想聽聽教授怎么說。
不管怎么樣,好不容易抓住了一點希望,她都不想這樣就放棄。
空氣安靜了一瞬。
錢教授接著繼續道:“當然,也有可能是刺激不夠,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試著帶她去你們以前去過的地方,甚至……復現一下當時的場景,說不定能夠刺激他的大腦,想起一些什么也說不定。”
“好……”
時晚晚點點頭。
接著便聽錢教授又叮囑道:“但是接觸的時候要格外留意他的情況,如果他表現出抗拒或者不適,那就要立刻停下,以免對他的大腦進行進一步的損傷,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來醫院做個檢查……”
“這……”
時晚晚有些遲疑。
莫名其妙的就要把人拉來醫院做檢查,恐怕是個人都不會同意。
“先接觸看看吧。”
看出她的為難,錢教授語重心長道:“要是不讓你試試,你恐怕也安不下心來。”
當年陸時顯出事之后,時晚晚的傷心難過,他全都看在眼里。
也明白她為什么要如此執著。
“教授,謝謝您。”
得到了答案,時晚晚站起身來。
“這么晚打擾您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有什么事兒再來問我。”
錢教授將時晚晚送了出去。
看著她離開,淺淺嘆了口氣。
他還是很欣賞自己這個學生的。
但愿這一次,她能夠得償所愿吧。
樓下——
時晚晚一路在心里默念著錢教授的話,回到了家。
停下車子,便看到家里的燈已經熄了。
院兒里的桌子上放著一張被石頭壓住的紙條,時晚晚拿起來看了看。
她今天回來的晚,已經過了和周姨約定好的時間。
字條上寫著,小尋這會兒在玉玉家,讓她回來了直接去找就行。
嘆了口氣,想起那個懂事的小家伙,時晚晚心底升起一絲愧意,趕忙就要去找人。
一轉身,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時大夫。”
陸景霖的車正好經過,隔著車窗沖他笑了笑。
時晚晚瞳孔一縮。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他的身份再度有了懷疑的緣故,眼下這樣的笑容,越發的記憶中的陸時顯重合起來。
讓她覺得像在做夢一樣。
“時大夫?”
陸景霖疑惑的聲音再度傳來,拉回了時晚晚的思緒。
猛地回神,她急忙也笑了笑。
“陸同志,剛回來啊。”
“嗯。”
陸景霖點點頭。
醫院下班時他特意去找了時晚晚,結果她已經走了,他便去陸振發那里和他說了些許老太太最近的情況。
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居然撞見了她。
兩人沉默的看著彼此,氣氛有些莫名的尷尬。
半晌——
不想就這樣回家,陸景霖主動找話題道:“那個……家里怎么黑著燈?小尋不在?”
“啊,他去同學家玩兒了,我正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