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明聞一頓,想著夏臻臻從小雖然調皮,但從未捅過什么大簍子,有些信了她的話。
但心里的不安還是越來越強烈。
這好好的接風,怎么直接接到公安局去了?
這兩個孩子到底唱的哪一出?
知道問也問不出什么來,夏光明只好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車里的氣氛也一下變得凝重起來。
黑色汽車一路疾馳。
又過了許久,終于在市公安局門口停下。
張隊長早就已經接到了電話,是陸時顯出門之前專門打給他的。
一看到幾人進門,立刻便帶他們去了提前安排好的一處會議室。
房門一關,厚重的大門便隔絕了屋外的聲響。
“景霖,你現在能說到底是什么事了吧?”
“嗯。”
陸景霖應了一聲,替他拉開凳子。
“夏伯父,坐。”
夏光明遲疑的坐下。
還沒坐穩,便聽到一旁的張隊長沉聲道:“夏先生,我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調查陸振發。”
“誰?!”
夏光明聞嚇了一跳,險些一個沒坐穩從凳子上掉下來!
“爸!”
夏臻臻急忙將她扶穩。
夏光明卻自己坐好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陸時顯。
“景霖,你要調查你父親?”
陸時顯嘆了口氣。
“這件事說來話長……”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詳細的將這幾年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他的真實身份,以及陸振發的可疑行為,還有目前的調查進展,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夏光明。
夏光明聽完,整個人都僵在了椅子上。
連手里的茶水早已經涼透的渾然不覺。
驟然接收到的信息量太過龐大,如同一塊巨石般將它砸的頭暈眼花,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許久——
他看了看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陸時顯,又看了看一旁的夏臻臻,最后看向坐在對面一臉嚴肅的張隊長,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夏伯父。”
陸時顯深吸一口氣,主動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這很難讓人接受,但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陸……我父親他很可能在從事非法的經濟活動,并且和王振南那樣背景復雜的人有巨額的資金往來,一旦兩家正式聯姻,就會捆綁在一起,哪天陸家出了事,夏家恐怕也很難獨善其身,您是生意人,這個道理,我想您應該明白。”
夏光明聞一頓。
接著便感到夏臻臻拉住了自己的胳膊,也焦急道:“爸!景霖哥說的對!咱們家可是清清白白做生意的,要是真的被牽連進去,那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陸叔叔……陸叔叔要是真的犯了法,肯定會想方設法也把您拉下水的!我不能看著您走錯路!更不想看著您坐牢!”
“你這丫頭!想什么呢!”
夏光明終于回神,無奈的拍了夏臻臻一下。
“八字還沒一瞥的事,你倒是先給我安排到牢里去了!我這把年紀,要是真進了,還出的來嗎我!”
“夏先生。”
張隊長也嚴肅的開口:“這件事非同小可,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
“我明白。”
夏光明打斷了他,有些疲憊的伸手揉了揉眉心,寵溺的看向夏臻臻。
“連這個小丫頭都懂的道理,我怎么可能不懂?”
他又嘆了口氣,一時間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沉默片刻,他再度抬起頭來時,目光已經變得堅定。
“說吧,要怎么做,我一定配合。”
“爸!您真答應啦?”
夏臻臻驚喜。
夏光明頓時好氣又好笑。
“警察同志都說的這么嚴肅了,我怎么可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