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時知秋簡直恨不得沖上去撕爛時晚晚的嘴!!!
可也只能想想。
論陰陽怪氣,她說不過時晚晚。
論動手……
她肚子里還懷著陸家的金孫呢!
可不能出了閃失!
時晚晚也就逞逞嘴上的威風了!
盡管這么想著,可時知秋心里卻還是憋氣,余光看到陳媽拎著一堆東西從身后慢吞吞的走了過來,當即便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你動作就不能快點兒!磨磨唧唧的,現在才來!是不是還要我背你啊?”
“對不起少夫人……”
陳媽微微彎著腰,頭也垂著,張嘴便是道歉。
動作熟練的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聽得時晚晚頓時眉心一擰。
“時知秋,陳媽怎么說也是陸家的老人,你說話客氣點兒!”
“關你什么事?”
時知秋硬氣的回懟。
“我教訓自家的保姆,你管得著嗎?”
說罷,又故意扭頭去訓陳媽:“我的東西都拿齊了嗎?要是落下什么,你就再回來給我取!”
“都帶齊了。”
陳媽連連點頭,心里止不住嘆氣。
時知秋住院期間,可謂是把能作的妖作了個遍。
除了每天要陳媽伺候著她喝水吃飯,還總是折騰她在醫院和陸家之間來回跑。
今天說睡不慣醫院里的床單,要自己床上的。
明天又嫌被子不舒服,讓陳媽回去取。
大后天連枕頭也一并換了。
明明可以一口氣說完,她卻是一天說一樣,讓陳媽跑個不停。
大件說完了,就連臉盆的顏色也要拿出來說道說道,讓陳媽回家去取自己常用的。
反正就是擺明了要折騰人。
陳媽的腰本就沒有好,這么勞累了一個禮拜,人都憔悴了不少。
好在這院是終于住完了。
等回了家,想必她也不敢太過放肆。
陳媽正想著——
“呵。”
時晚晚突然譏笑一聲,“狗仗人勢。”
“你說什么?”
時知秋瞬間變臉。
時晚晚面上嘲諷神色卻更重,勾著唇反問:“聽不懂啊?”
話鋒一頓,她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
“哦~對了,我忘了,你沒怎么上過學,這一懷孕,連復讀都不用了,聽不懂也正常。”
“時晚晚你!”
時知秋氣急,激動之下竟是伸出手去想要推時晚晚!
“少夫人!”
陳媽大驚,趕忙阻攔。
結果沒想到剛一碰到時知秋,便被她一把掃開!
“桄榔!”
陳媽手中本就有些拿不穩的一堆床單褥子,臉盆飯盒全都叮叮咣咣的掉在了地上!
這邊的巨大聲響引來了周圍不少目光。
陳媽狼狽的坐在地上,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扶著腰,想要站起來,卻沒成功,又跌坐回去。
“陳媽!”
時晚晚趕忙上前幫扶,見她一直單手撐著后腰,擔憂道:“你沒事吧?腰怎么樣?”
“沒事……”
陳媽說話都有些虛了,卻還是擺了擺手,強撐著起來,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那些東西。
時晚晚也跟著一起撿。
那些亂七八糟的雜物原本是陳媽在一塊床單里包好的,此刻全都散開了,還要重新整理。
時知秋令人生厭的聲音又在頭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