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陳媽剛擦過地,正打算回屋休息。
看到時晚晚下樓了,便笑著打招呼道:“晚晚,這就走了啊!”
她聲音并不算大,卻把正在沉思中的時晚晚給嚇了一跳!
一個不留神,腳下便險些踩空!
“哎呦!慢著點兒!”
陳媽也給嚇了一跳,急忙跑著上前來扶她。
時晚晚卻已經抓著欄桿站穩了。
“沒事兒……”
她擺擺手,余光瞥到四下無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問道:“陳媽,你說時顯他……有沒有歲數差不多的親兄弟?”
“啊?”
陳媽一怔。
隨即反應過來她在問什么,頓時臉色大變!
“說什么呢!”
她壓低了嗓音,謹慎的看了眼樓上:“時顯是老爺子的老來子,哪來的什么兄弟?這不是不是說老太太給老爺子戴綠帽子嗎?夫人,以后這話可別說了!”
陳媽警告了時晚晚一番,語氣卻并不算嚴厲,而是帶著說不出來的心疼。
時晚晚這幾年一個人帶孩子有多辛苦,他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這種辛苦,只有陸時顯能夠填補,其他的人做的再多,也始終補不上缺失的那一塊兒。
眼瞎會問出這種問題來,怕不是因為過度思念……
思及此處,陳媽頓時更加心疼了,低聲道:“夫人,別胡思亂想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小尋還在家里等著你呢!”
“對……小尋還在等我……”
勉強點了點頭,時晚晚拖著腳步,離開了陸家。
頭疼。
準確的說,連續兩晚沒有好好休息,她的頭就沒有不疼過。
但卻又無比的清醒。
完全不同的人生經歷。
陸老爺子也親口否認了陸振發并非陸家親戚。
陸老太太當年也確實只生了陸時顯一個。
種種跡象都表明……
他真的不是陸時顯。
可如果他不是,又怎么會……
“呵……”
不知想到了什么,時晚晚突然輕笑一聲。
怎么不會呢?
她失敗的人生都能夠重來一次。
那這個世界上多一個和陸時顯長得一樣的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也許……
是老天爺在和她開玩笑吧。
沒準兒哪天,她會在街上碰到另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時晚晚”呢?
……
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小尋早已經等了她半天了。
照例把周姨送走,時晚晚強挺著做完了飯,趕忙吃了兩片止痛藥。
十分鐘后,在腦海中鬧了兩天的尖銳刺痛終于消停了下來。
“媽媽,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小尋今天話格外的少,一直在注意著時晚晚的情況。
還貼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媽媽好像是有點難受……”
時晚晚勉強笑笑,實在是沒力氣再起身,和小家伙商量道:“小尋今天可不可以自己洗臉洗腳,上床睡覺呀?”
“可以!”
小家伙大聲答應,立刻便動作麻利的跑去了臉盆前。
聽著嘩嘩的水聲,時晚晚靠在床頭,閉上眼睛,滿心疲憊。
休息了片刻,她起身,去了電話旁,撥通一個號碼。
“錢教授,是我……我想明天請一天假,您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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